从此，玱玹就只剩下一个躯壳，如行尸走肉般活着。

涂山璟望着小夭消失的方向，久久移不开目光。

相柳的爱深沉宽厚，而他的爱更像是索取。

所以注定他不配得到小夭的爱。

玱玹一直坐在原地很久，久到斗转星移，月亮高挂。

丰隆心中失落，但他知道小夭心里从未有过他，劝服玱玹离开。

洪江和相柳均战死，辰荣义军不复存在。

玱玹遵守约定，让辰荣义军回归故土，安葬在辰荣山两望峰。

大荒统一，终于不再有战争，百姓安居乐业。

辰荣义军被安葬后，经常半夜有人前去祭拜缅怀。

洪江和相柳都尸骨无存，只能立衣冠冢，衣冠冢前放着祭祀用品。

辰荣义军虽然败了，但忠义永存。

坊间再提起相柳的名字，总会想到他死的时候有多么惨烈。

很少有人再提起他是一只九头怪。

毕竟如此忠肝义胆的妖实在是罕见。

相柳终于为自己证明。

当毛球为小夭讲述这些事情时，小夭正爱怜的抚摸着一颗蛇蛋，嘴角含笑的喊着：“滚滚，你还要多久才能孵出来？”

小夭穿着一袭白衣，头上仅用一根莲花簪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清冷中还有几分温柔。

毛球走到蛇蛋旁说：“相柳，我已经化为人形，以后我会保护你和王姬以及你们的孩子。”

毛球郑重的向小夭拱手一拜：“王姬，多谢你救了主人。”

小夭看向自己小腹说：“毛球，以后要麻烦你保护我了。”

说着又看向化为蛋的相柳，嘱咐毛球说：“以后世间再无相柳，只有滚滚。他既已成全自己，我希望以后他能做个自由自在的蛇妖。”

毛球点头。可滚滚这个名字，相柳大人真的能接受吗？

想到那日相柳听闻这个名字并没有生气，反而还很宠溺。

毛球也欣然接受滚滚这个名字。

他又瞥了一眼蛇蛋，那明明是椭圆形的。

算了，夫人开心就好。

小夭抱起蛇蛋，轻轻的抚摸，笑着说：“滚滚，该沐浴了。”

说着小心翼翼的把蛇蛋放入一桶棕色的液体中。

这是小夭特意为相柳研制的毒药，每日都会让相柳泡上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