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终究是过客，是一段故事的见证者。

从未来而来，又怎能随意改变过去。

若是往事能够轻易变化......三界那么多强者，何不沿着时空缺口，回到最开始的时候，修改一切事情。

命运，玄之又玄，或许，早已替李源做出了选择。

犹如冥冥之中的大势。

先天人族，注定要消逝在岁月之中，最终连半点痕迹都无法留下。

李源就算猜到命运的残酷，知晓后续的遗憾，又如何去阻拦？

或许，当时他如果犹豫一些、怯懦一些，不去抵挡苍龙......便能亲眼见证先天人族的消亡史。

可打到了那种境地，人族连个正儿八经的修行者都没有，他若不去挡，谁又能去阻拦？

难道真要等到‘命运’安排出另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扭正轨迹吗？

若他就是那个被选择的人呢？

他能做到......冷眼看着先天人族被屠戮，而无动于衷吗？

而且......李源真的想亲眼看到，先天人族在岁月中逐渐消亡吗......

不知是何等复杂的心绪，李源有些呆滞，从那个原始小部落中离开。

他甚至忘了驾云，就那么一步步，往原始山林中走去。

他穿过山川，漫过河流，像是一个浑浑噩噩的游者。

只是，却有着大概的方向，坚持着往前。

兽皮上记载的史事中，人们第一次发现了某种怪物。

明明是人形，却有三四米高，身躯壮硕，茹毛饮血，嗜杀无比。

只在夜间活动，但十分危险，人族畏惧之，视为禁忌般的可怕生物。

李源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想找的人。

或许说，是多么疯狂的侥幸想法，才会认为，这千年之后，还会有先天人族的故人存在......

只是，若真实存在，又为何会变成这样？

怀着复杂到难以言喻的思绪，李源走向了兽皮中记载着那‘怪物’活跃的山林之中。

一路走去，跨越山水，却发现记载的地界......就在当初的战场边缘。

自己复苏后驾云飞行，或许还从这地方经过，却没有半点注意。

到达了记载中发现‘怪物’的地方，李源迎着阳光，缓缓踱步在高大的原始山林之中，神情默然。

千年的时光过去，这里早已没了半点战争的痕迹。

那曾洒血而战的战士，莫说名字，连尸骨都早已化作养料，重新滋养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