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清泪从他的面颊落了下来。

姜云曦略有些慌乱，想要替他擦一擦，但是她也碰不到他。

“这样做果然有效，我又能见到你了。”赵长瑜忽地咧嘴一笑。

姜云曦可怕他这副模样了，立刻也学着冯够的样子编了一套说辞来，“皇叔，你不将我入土为安，我魂灵不稳，去不了奈何桥，很快就要消失在这世间了。”

赵长瑜听罢，眉心紧蹙，“不行，我不能。若是……你就真的死了。”

“我已经死了。”姜云曦安抚道，“皇叔，我没有怪过你。是我遇人不淑，是我瞎了眼，这一切和你没关系。你只要将我烧了，我保证，下辈子，我们还能遇见。”

赵长瑜的目光里闪过了一丝希望，“真的？”

姜云曦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真的。”

赵长瑜举起烛台，站在冰棺旁边，看着里面躺着的姜云曦，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嘴角勾出笑意。

他将烛台放在她的身上，火在姜云曦的衣服上缓缓烧了起来。

然后，赵长瑜突然一个翻身，也躺了进去。

姜云曦刚放心了一些，看着赵长瑜躺了进去，立刻瞪大了眼睛，想要拉他，“皇叔，你这是做什么？你出来呀？”

她的手根本靠不到他。

“既然下辈子能遇见，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熬着了。我担心，若是我去晚了，又要和你错过了。”赵长瑜看着她，嘴角勾起了清浅的笑意。

姜云曦一时竟想不到劝他的说辞了。

“你出来好不好？”

赵长瑜已经闭上了眼睛。

姜云曦立刻朝着外面大喊，“来人啊，走水了！快来救火啊！”

当然没有人能听到她的话。

火舌舔舐着冰棺里的两个人。

姜云曦觉得自己的意识在慢慢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