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御史知道，该弹劾谁，不该弹劾谁，都要看上面的意思。

故而，他们手上积压了一堆的案卷，就只是简单拿来看看，然后贴上一个“未结”的标签。

卫一走到慕康身边，低着头同他耳语了几句。

周惊鸿提着耳朵，朝着慕康的方向凑了凑，想要知道他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

慕康余光里瞥见了周惊鸿的小动作，没有点破。

慕康反手撑着下巴，盯着姜佑采，“阿斐啊，有件事要麻烦你做一下。”

正在做着闲差的姜佑斐抬头，颇有些高兴，“什么事？斐乐意为师父效劳。”

“我瞧着，你同周家姑娘很说得上话呀。”慕康的目光里闪动着光芒，“那你就同她聊聊，看看她有没有什么没有交代的事情。我怀疑，虽然周思远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他必然知道一些事情，而且很有可能，什么关键的证据被他私藏了起来。你也知道，若是让周家姑娘主动交出来的话，可比我们搜出来要更好。若周大人真的有罪，在量刑之时，也会酌情从轻发落。”

姜佑斐一听是去和周灵灵打交道，脸上立刻没了喜色，语气颇有些哀怨，“我要怎么解释……才能说明我并非擅长应付女子……”

卫一倒是可以理解姜佑斐的感受，他被打板子的地方，至今还隐隐作痛。

“哎呀，我听说，周大人还去过秦楼。你要是不愿意去找周家姑娘的话，去秦楼打探打探也是好的。”慕康给了姜佑斐第二个选择。

这第二个选择对姜佑斐来说更不友好。

“秦楼可是您的主场，留着师父您自己去吧。”姜佑斐自是知道慕康之前的那些风流事儿。

便是慕康在同姜云曦定亲之后，再也没有去过秦楼，众人也没有忘记他之前的花天酒地。

慕康呛了一口茶，想着自己就不该将姜佑斐带到御史府来，倒像是在身边装了个定时炸弹似的，姜佑斐随时都可能告诉姜云曦他同某某女子有接触。

天知道，他从来就没碰过那些人。

不过是当时需要故作荒唐，去秦楼演戏罢了。

他也知道，这话说出来，根本就没人信。

他也就不解释了。

“我还是去找周家姑娘吧。”姜佑斐一对比下来，觉得可能还是周家姑娘更好应付些，遂认命般地站起身，大有要赴死的决心。

“卫一，你同他一起去。”慕康自是不会叫一个没有官身的人独自去审问周灵灵的。

卫一也一愣，十分不情愿地向他再次确认，“我吗？我也要去？要不叫卫二去吧？我这……”

“行呀，那你就和卫二去秦楼。”慕康脸上挂着笑容。

卫一果断转头，“姜公子，我们走吧。”

周惊鸿自荐道，“大人，不如就让我去秦楼吧。看看周大人是否在秦楼有红粉知己，是否同她们泄露了一二口风。”

慕康当然知道周惊鸿打的是什么算盘，他知道，若是让周惊鸿找到了周大人的相好，只怕那人活过今晚了。

慕康淡笑，“好啊，你同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