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别划了。都划出血来了，若是留下印子就不好看了。”

姜绾绾立刻反手给了兰儿一个巴掌，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兰儿。

两只眼睛的眼底通红，大有要吃人的意思，“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趁我睡觉的时候在我的脸上写了字？”

兰儿倒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脸，发现手上有丝丝的血迹。

她的脸被姜绾绾的指甲划破了。

兰儿立刻眼圈通红，委屈极了，“姑娘，不是我。是陛下有口谕，要给您黥面。昨日那些宫人是怕你挣扎地太厉害，伤到了小皇孙，便假意安抚，哄你喝了安神的麻药，然后再给你行刑的。”

姜绾绾立刻跌坐在板凳上，她扶着梳妆台，怔怔道，“她们不是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的？是来给我黥面的？”

想到昨日给那些宫人送了那般多的宝贝，希望她们能尽心陪伴自己生子。

姜绾绾就觉得肉疼。

她居然给毁了她脸的下贱胚子送了很多钱？？

姜绾绾立刻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往地下一扫。

兰儿想提醒姜绾绾：您的陪嫁可没有多少啊，再砸，咱们就要去买那些西贝货滥竽充数了。

但是兰儿不敢明着对姜绾绾说出来，她知道姜绾绾听到之后肯定又要发火。

她便等着管家告诉姜绾绾这一切吧。

“姑娘，我听说，秦楼里有些娘子会化妆的手艺，说不准可以找她们来给您化妆，遮掉您脸上的……东西。”兰儿既想嘲笑姜绾绾的脸，又得安抚她，只得提了这么一个建议。

“你让我去找妓子？”姜绾绾摸着自己的脸，瞪着兰儿。

想起自己被那么多男人欺负过，姜绾绾就总是做噩梦。

如今兰儿提起秦楼，她以为兰儿在故意讽刺她。

兰儿低头，“婢子也就是希望姑娘能高兴些。您这老是发火，对孩子不好。这可是您最大的依仗了。”

听到这句话，姜绾绾才冷静下来。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上明晃晃的“淫”字就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试想，连她自己看到这个字都觉得丑陋，更何况赵哲雍呢？

好说不说，听到姜绾绾喊叫声的姜思齐此时走了进来。

他四处张望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妹妹，宫里的人怎么都走了？你是不是又拿着规矩折磨人家了？”姜思齐一脸正气，仿佛是要为那些宫人鸣着不平。

毕竟是宫里来的人，他们姜家得罪不起。

他不知道这些宫人们还带来了皇帝赵长塔的口谕。

看到姜绾绾脸上鲜红一片，姜思齐吓得顿住了脚步，“你……你是绾绾？”

他的语气不是很确定。

因为姜绾绾的脸上确实又是伤口又是刺字，丑陋得很。

比原来差了不知多少。

姜绾绾斜睨着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脸上的刺字，“是我。”

姜思齐肉眼可见的瞪大了眼睛，“你……你脸上那个是什么东西？”

看到姜思齐的反应，姜绾绾受到了刺激，自暴自弃地将手放了下来，语气冷冷，“你这么好奇？给你看……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