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远在背后煽风点火道：“‘偷看’？怀处长，您说得太客气了吧。我看，您应该直接问他——有没有‘抄袭’秦娇娇的考卷。”

怀辰立点点头道：“对，是‘抄袭’，肯定是赤裸裸地‘抄袭’。光凭偷看，我绝对不信——一个47分的学生，可以一下子考到94分！”

这时，别说是其他学生，连林晓金的“小弟”王冬都在心里默认怀辰立和李德远的话了。他朝着林晓金投去一个埋怨的眼神，意思是说：

老大，你这次确实做得太过火了。知道你旁边坐着的是学霸，你作弊起来就要有所保留啊。你居然死心眼到几乎把每道题都抄下来了。咱作弊归作弊，拜托有点专业精神行不行！这下好了，看你怎么解释吧。

林晓金对眼前这些情况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上次，他考英语考得太好，幸亏碰到的是美女老师周小语，才没把事情搞大。

这回，是区里抽测，高一（1）班又正好是代表学校参加的，所以，这事情就搞得有点不可收拾了。

其实，林晓金根本不知道，今天怀辰立和李德远之所以对林晓金的态度这么恶劣，完全是因为他们俩今天下午被狠批了一顿。批他们的人是海通一中的老校长——也是海通一中的一把手——陈清培。

要不然，林晓金这种差生，作弊而已，顶多来个警告处分，他们才犯不着发这么大火呢。

他们被批的原因是这样的：下午，老校长陈清培去各个办公室巡视，正碰上数学办公室的老师在批改上午的考卷。老校长就在办公室转了一圈，还饶有兴致地看着数学老师们批了几个学生的考卷。

正好有一位老师批到了林晓金的考卷。老校长眼尖，突然看到上面写着“高一（1）班”。老校长知道高一（1）班的考卷应该是交到区里去了，怎么这里还会有（1）班的考卷呢？而且，让老校长大跌眼镜的是——这个林晓金竟然考了94分。

老校长很清楚，今天上午的考试，交到区里的考卷是五所高中抽出来的五个班级。这五个班级里一共才出了三个98分，而且在98分之后，后面的人就只有92分了，而这里却出了一个94分。这不得不引起老校长的关注了。

他拿着林晓金的考卷回到了校长室，把李德远叫了来，想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李德远当然不好再隐瞒了，只好把替考的事坦白交待了。

老校长是个师德很高的校长，一听到这个，立刻火冒三丈，把李德远批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关键时刻，李德远终于扛不住了，只好拿学生处长怀辰立作了挡箭牌。说这一切都是怀辰立安排的。

老校长立刻又把怀辰立叫到了校长室，狠狠地一顿猛批。

批完之后，老校长拿出了林晓金的考卷，质问他们俩道：“这么好的学生，为什么不让他参加正常的考试，为什么还要被人替考，这简直是埋没人才啊。”

一听到这个，李德远和怀辰立都松了口气。他们拍着胸脯说——林晓金肯定是作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