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九点半，程岁就已经躺下闭上了眼睛，开始数绵羊准备入睡了。

再次见到潴的时候，程岁还有点懵没有反应过来。

“好久不见，命定之人。”

“好久不见，潴前辈。”

程岁能看见自己恭敬的弯腰行礼，然后眼神直直的落在晶体上面。

比起上一次见到了，算好了一点，又像是更坏了。

没有被黑雾覆盖的地方，颜色逐渐加深，隐隐有超过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样子。

但是被黑雾覆盖的地方，颜色已经浅的快要看不见了。上面的黑雾已经厚到像是一块凝实的泥垢，紧紧的覆盖在上面。

“从你的助手那里，我得到了很多你的消息，很抱歉没能及时的给你帮助。但是我能拥有能量能维持清醒，真的很感谢你的努力。”

潴的声音和蔼亲切，不疾不徐的节奏和语气的起伏，让人一下就觉得它的话都是没有经过思考，发自肺腑的。

“不用客气，您的梦境给了我很多启示。而且在这里结交到的朋友给了我很多帮助和信任。”

程岁实话实说，想起来那段困难的时间，他的脑海里面全都是所有幸存者奋力拼搏、努力生活的身影。

“我很珍惜在这里的一切。”

或许程岁在很多个只有她和橙子的晚上，总是会想起在蓝星在星星孤儿院的时光。她总是在怀念那里的家人，那里为数不多的朋友。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了新的伙伴，有了一起奋斗的目标，渐渐的，她越来越少的想起从前。仰望星空的时候，都常常在想，这个地方布满星星的天空会是什么样。

在程岁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她才是真正的对穿越这件事释怀，哪怕她再也没有办法回到从前生活的世界。

忽然，程岁感受到一阵温柔的风吹过她的头发，被吹乱的发丝轻轻蹭着她的脸颊，传来浅浅的痒。

程岁勾起嘴角，自然而然的露出笑意。

“我这次找你，其一是想表达感谢，其二就是想告诉你，陆地上的污染正在减少，带来的能量让我苏醒过来并且能短时间维持清醒。其三就是海域的污染越发严重，要抓紧时间应对，不然每一次海水的灌溉都会严重影响陆地上的环境。”

“好的，我明白了。”程岁认真将这件事记在心里，同时问出困扰很久的问题：“被污染的海水，是不是随着污染浓度的提高，对里面生物的影响就越大。”

“是的。而且那已经不能算是生物了，哪怕它长的再像，它内里已经完全被污染物侵占变异了。”

从被完全污染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了重新变成生物的可能，哪怕它的壳长的再像，思考行为学的再像，它也不再是有自己思想的独立的生物了。

所以才会出现高级控制低级的情况，才会离了晶核就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的情况。

“那晶核……”

那拥有晶核的异能者，又算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