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张菜单接过来仔细地看了一遍，随即充满惊疑地望向桑榆晚。看到他那表情，桑榆晚就知道自己说的和菜单上写的别无二致。她得意的晃了晃脑袋，“这下师父你总该相信了吧。”

头顶又传来鸽子扑腾翅膀的声音，桑榆晚抬头看了一眼，不无感慨地说道，“这鸽子在我们头顶上扑腾来扑腾去好几次了，每次的路线都是一样的。”

顾东隅经她提醒，抬头看了一眼那些鸽子，若有所感地说道，“之前鸽子飞出去的时候，我也觉得有什么不对，原来问题在这里。我是觉得似曾相识，但当时一想，鸽子每天的飞行路线应当也差不多，就算有所偏差，也不是我们肉眼能够发现的，却没有想到，其实我们过的是同一天。”

他压低了声音对桑榆晚说道：“那接下来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桑榆晚回想了一下前两次的事情，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一天就跟我们平常在大吉鸭店打工的任何一天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新奇的地方。”

顾东隅听完，疑惑道：“既然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那为什么偏偏是这一天进入循环了呢？”

这个问题桑榆晚也百思不得其解，她看着满大厅上窜下跳的孟北海，“我们要怎么才能从这种循环中解脱出来？”

顾东隅深思，“难道是要挨着挨着把人唤醒吗？”

桑榆晚摇头。

顾东隅继续问，“那你现在把我唤醒了，我们能不能离开循环？”

桑榆晚还是摇头。

“那接下来我们要唤醒孟北海吗？”

她依旧摇头。

顾东隅转过头看向她，还没有说话，桑榆晚又又又摇头。

顾东隅无语，“我还没有开始问呢，你们能不能暂时不摇头？”

桑榆晚十分认真地对他说道，“我预感师父你接下来要问我的东西我依旧不知道，所以先把头摇在前面。”她想了想说道，“之所以最先将你唤醒，一来，你是我师父，我跟你最熟悉，按道理来讲，你应该最容易相信我的话；二来嘛，你是我们这些人当中最聪明的，将你唤醒了，才有可能最快找到离开循环的办法。”

她好整以暇地一手托腮，十分乐观地说道：“接下来就到了你用脑的时候了。”

顾东隅学着她之前的样子看向四处乱窜、满屋子不停歇的孟北海，想起之前桑榆晚为了让他相信他们进入循环这件事所做出的努力，突然有些头疼。

不过再头疼，该做的事也要做。他朝孟北海招了招手，孟北海将菜送完之后，一脸不痛快的蹦哒到他们二人面前，说道，“你们两个就知道偷懒，小心我等下告诉掌柜的，让她扣你们的钱。”

现在都已经不是扣不扣钱的问题了，而是他们明明多干了两天的工，但却只拿到了一天的工资，一想到这个顾东隅就有些肉疼。虽然前两天他是在无知无觉当中度过的，但并不代表他不累呀，付出的劳动不在呀。思及如此，他越发的痛心疾首。

孟北海见他的表情，一会儿从淡然变成扼腕长叹，一会儿又从扼腕长叹变成心痛不已，一句话没说，就在他脸上走完了整个心路历程，不禁凉凉说道：“上工时候摸个鱼你都能摸得这么有感情，比起来我真的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