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厨神村的车队也正好停下休息。

林书仪便切回到霍风身体中，找到了正在另一辆三轮车上闭目养神的图安法师。

图安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向他。

“老师。”林书仪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好像有些理解您对女神的感情了。”

图安的眼神颤动，显然被这一句话给触动到了某些情绪。然后他又闭了闭眼睛，让自己的情绪重新平稳下来，“你知道了什么？”

“乔海将大师兄的遗骨送给我了，这您是知道的。”林书仪说，“我看到了他的一些记忆。”

“哪些记忆？”图安追问。

林书仪沉默了一下，说出了爱丽丝的事情。

图安当然是知道爱丽丝的。在那段苏则经常带着爱丽丝出来玩的时间里，图安也十分疼爱那个女孩儿。

“原来如此，你知道那个孩子的事情了……”图安叹了口气，“如果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的话，我肯定直到现在都将她当做自己的孙女一样吧……可惜……”

“说句实话，”林书仪表示，“如果是我遇到那样的事情，我恐怕也会报复社会吧，哪怕毁灭全人类也在所不惜。”

图安听到这句话，目光迅速的落在他的脸上，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还好，林书仪的表情依旧是那样的平缓。

图安松了口气。

林书仪没有放过图安的这点小变化，不禁哭笑不得，“老师，您害怕我会重蹈女神的覆辙吗？”

“多少有点。”图安也是非常坦诚，“毕竟神这个东西，确实不是那么方便的东西。”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林书仪现在也算是个神了。虽然只是冒充的神，但他周身的信仰之力总是真的。

这么一看，林书仪现在的立场其实和女神当年十分相像。

幸好他的信徒们还没有弄出一个秩序严明的教会，更没有弄出一些连神都要遵守的规则。当然，就算他们弄出来了，林书仪也不会遵守。

这么又一看，林书仪毕竟不是丽瓦，他其实注定不会重蹈女神的覆辙。

“不过，”图安话锋又一转，“如果你把灾厄的诞生，理解为女神对人类的报复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林书仪困惑眨眼，“大错特错？”

“你是个人类，所以你会想到复仇，但复仇是只有人才会有的想法。”图安苦笑一声，“女神不是人，女神从未作为人生活过，你无法以人类的思维理解她。”

林书仪沉默下来，陷入沉思。

他知道图安是对的。

而且林书仪觉得，如果灾厄想要毁灭全人类，只是因为想要报复人类，或者是因为被人类背叛所以降下神罚，苏则可能也不会那么卖力地阻止她。

至少也得试试劝劝她冤有头债有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