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颜看过去，一条白的反光的蛇缠绕在男人的脖子上，猩红的蛇信子一吐一吐的。

男人被铁链锁着，双手双脚，腰部，脖子都是铁链锁着，铁链根植于他背后的石壁上。

他紧闭双眼，似乎在缓解突如其来的光亮给眼睛带来的痛苦。

片刻，他睁开了眼，露出错愕的表情：“樱樱，你怎么在这里？”

他又马上低头看向身旁的白蛇，手一挣，灵力一动，便挣开了铁链，轻柔的将小白蛇拢入掌心中。

“它是仙仙？”长颜好奇问。

“你都知道了？”齐默不甚在意环境，轻而易举的挣脱束缚后，便盘腿在脏兮兮的石头上坐下，“你不要伤害她，她现在很脆弱。”

长颜：“……”

“准确的说，它还不是仙仙，它只有仙仙的一半灵魄。”齐默的眼神变得幽暗，他看向长颜，“师父让你来的？我已经不是无上宗的弟子。”

齐默明确的表示不管来的是谁，他都不会回去。

掌心的小白蛇调皮的往外钻，齐默不厌其烦的将它收拢。

“三师兄很久没和我们联系了，也没看我的传讯吧？”长颜不是很看好这位沉浸在感情中无法自拔的齐默，齐默没像婉娘说的那样疯了，他能很清楚的跟她对话，是不是间歇性的疯有点难说，只说现在，正常人谁会把自己关在这样的地方？

齐默专注的看着小白蛇，嗓音淡淡：“樱樱还是叫我齐哥哥吧，我已经退出宗门，你以宗门的身份传讯，我是不会看的。”

大约是肖无涯杀仙仙的事情对他的刺激太大，又是在情浓时，齐默难以释怀。

“三师兄没看，所以，一个月前，在各大宗门帮助我举行宗门上下葬礼上没有来。三师兄，一个半个月前，妖魔联手，攻破我无上宗，师尊和几位长老战死，宁长老不知所踪，五师姐六师兄亦战死，宗门上下惨遭屠戮，所剩无几，我运气好，被衡阳宗救下来了。”

齐默怔然，手上的动作一顿，小白蛇就跑出来了，得意洋洋的爬到他的肩膀上，冲着长颜嚣张的吐蛇信子。

“你……说什么？”

他声音都哑了。

长颜道：“宗门上下，惨遭屠戮，所剩无几。三师兄可听清楚了？”

“怎么会？”

“怎么不会？从没有荣耀千年未有大变局之天下，一个宗门而已，有覆灭之变故实属常态。三师兄，今日我来寻你，是想与你一起查清此事原委。但……”长颜瞥了一眼那嚣张的小白蛇，“仙仙以前是温柔又呆呆的吗？它虽只有仙仙一半灵魂，也算半个仙仙了，三师兄努努力，再等等，我相信你可以找到一个完整的仙仙。”

仙仙是什么样的，长颜并不清楚。诌一个性子出来，自然会引起齐默主动去想。齐默显然不甘心，他看小白蛇的目光幽暗不明，眷恋又遗憾，常有回忆的姿态，那是他在透过小白蛇回忆以前的仙仙。

以前的仙仙的是温柔呆呆的吗？齐默知道就好了，温柔呆呆可与小白蛇的嚣张调皮相反。

“她……”齐默欲言又止，把小白蛇收入纳戒中，他仍然保持着松松散散坐下的姿态，长颜却看出了肌肉的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