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半个宗门的追杀令，冲进魔域杀了一干魔族的青云宗，虽没杀得了罪魁祸首姜无垢，青云宗护犊子的名声倒是打出去。

闻晏如那段过往不是什么秘密。

退出青云宗第一件事，长颜就故意泄露行踪，勾引魔族来杀她。

一是为了引姜无垢，二则为“素微”，三则看他们的势力。

这个魔物很能沉得住气，魔族尊后这个位置她坐着，也没露出多少破绽，不显山不漏水。实际上，她才是魔域的实际掌权者。

长颜还特意与闻晏如解释了一番，表示暂时不会动姜无垢，留姜无垢在魔域与这魔物相互争斗。

这两都没有亲自出面解决长颜，只派了一波又一波的魔族人来杀她。长颜杀了几波，拷问出了一些她想要的消息。

凝眉处理了这些事情后，特意装扮成男子，去了县城里的青楼。

她爹娘把她卖进了县城里很火的青楼红怡院，她当时年纪小，老鸨没安排她接客，在姑娘房间里做着些杂活，姑娘们心疼她的遭遇，把她当妹妹看，对她很不错。凝眉想带她们出妓院，可是，十多年时间，当年的姐姐们不在了。

她逃了，修了仙，凝了金丹，容颜不变，可青楼中的女人不能，早早的从良才是她们的出路，总比葬在楼里，惹了一身病，丢了出去。

凝眉只找到了她服侍的春琴，春琴还在楼里，青春不在，幸而未染病。

“春琴姐姐，我是巧巧，巧巧，你还认得吗？”凝眉拉着春琴有了皱纹的手，亲切的道“以前在你房里打杂的小丫头，那个被活埋又被爹娘埋进楼里，后头逃走了的小丫头。”

春琴徐娘半老，见找她的是一位瞧着就贵重好看的女人，还想了想。她接的客人里也没有配得上这姑娘的男人，直到凝眉说巧巧，把这段经历讲出来，春琴就知道了。

春琴眼神一变，抓住她的手：“你不是逃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这不是什么好地方，赶紧走。”

凝眉坚定的握住春琴的手：“春琴姐姐，别担心，我特意回来找你们的。”

“快走，快走。”春琴却是推着她“好不容易逃了又何苦回来，走，走，赶紧走。”

“我要带你走。”凝眉很认真的说，然后将自己的经历大致讲了一遍“当年，我带着干粮逃了，一路打听，走了三个月，去了青云宗，我过了青云宗的弟子选拔，还成了我师父的嫡传弟子，我还给自己取了个名，叫凝眉，宗门里头有规定，弟子只有凝了金丹之后才可出宗门。出来历练前，师父特意嘱咐我，除了斩妖除魔外，还要报仇，还要报恩，当年救我的恩人已经去世了，家中也无子嗣，姐姐们都是苦命人，我侥幸的出去了，跳出了这悲苦的妓女命运，有机会又怎能不来拉你们一把。”

凝眉情真意切，眼里闪着泪花：“春琴姐，跟我走吧，红杏姐得了病已经没了，好几个姐姐从良了，可容颜不在，被家中主母发卖了，留在楼里不是出路。”

春琴心动。却惦记着：“你们那都是仙人，我只是个污浊之人，哪能去你们宗门里。”

修仙门派规矩严着，像她们这样的人，走哪儿都被人瞧不起，怎么会进去。

“宗门里头，只有弟子，我哪能改了规矩。”凝眉情真意切的执起她的手“不日前，师父与我传讯，说她退出了青云宗，要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我师父要做的事情，自然是人越多越好，姐姐们受了不少苦，更知不易。我打算将你们送到师父那儿。春琴姐别担心，我师父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不会看不起你们的。我已经事先与师父打了招呼，这也是师父的意思。”

“真的？”春琴眼里闪着泪光，不敢相信的看着凝眉“你师父真的愿意收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