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猜测陈小梅口中的特例究竟是怎样一种境况。如若张默轩两性兼爱，事情尚有缓转余地，那宋老爷子仍有机会获得爱情归宿。如此，他也能心生真诚祝福，期望二人相伴白首，共育儿孙绕膝。嗯，似乎哪儿有些不合逻辑？

然而，若张默轩二者都不爱，无欲无求，就颇为棘手。如陈小梅那曾精神绝育后的Mark，已无任何欲望，甚至连自身的防护“马赛克墙”都得以超越，变为真·水晶墙。

那样一来，陈小梅需启用其“情感催发”之力，才能激发张默轩之情，否则无人能使他动心。不过如此说来，若引导他对宋仁杰的爱恋，则算做好事。毕竟，孤独老去太过无趣，有个伴侣总好过独身，性别何足挂齿，你说呢？即便是“搞友”，相伴一生，也是幸福至极。

自认想象力颇丰的张桐未料到，陈小梅饮干可乐，杯子落地清响，叹了口气，“其实比你想象的复杂多了。”

“你若真的意在追求张默轩，我所发现的会带给你喜忧参半。”听到这话，张桐立即否定，“不不不！我对追求张默轩没兴趣，只是有个朋友痴心一片。”

陈小梅投来深感理解的目光，“好吧，不论是你的想法还是你朋友，都该告诉你一件事情。张默轩的情感复杂千倍、万倍、乃至亿倍，超越你和他的想象。”

张桐闻言微愕，“到底有何般复杂？总不至于告诉我他爱上的不是人类吧。”一瞬之间，他脑海中闪过陈小梅过去的一幕：令一名绝世强者钟情于一棵树，直至生死相伴。他至今犹记当时那寒意侵骨的感觉。

为此他曾愤而出手砍断了那树，也算解救了那陷入苦海的强者。然而这世界怪癖繁多，如同他知道的那样，如今许多人热衷于“纸片人”配偶，甚于现实世界的恋人。

“那么张默轩的梦境情人，莫非是love live中的某个角色？”张桐询问，字字认真。这个术语是从网络中学来的，他曾亲眼目睹淮海市内，有列车被整列绘制成了love live风格，如此文化现象让他想忽视都难。

据说那一日，有人携带着love live玩偶乘坐在主题列车上。于是在他眼中，love live大概是魔力十足的二维伴侣了吧。

陈小梅轻笑，“love live吗？你对张默轩了解得太少了。”

“不仅如此，他可能连《碧蓝航线》《舰队Collection》《Fate/GO》《前线少女》《少女与战车》《崩坏学院》《白色相簿》《秋之回忆》《恋与制作人》等等，都囊括了。”

众多闻所未闻的概念涌来，尽管张桐从网上得知过love live，但他回归的时间尚短，无法通晓所有的Galgame和二次元配偶游戏。

如果猜测正确，陈小梅列举的这些恐怕都源于虚拟游戏或动漫世界的名字。张桐不禁挠头：“这样说来，张默轩是个沉迷于虚拟世界，无法自拔之人？现实中的人物，无论男女，他都不动心？”

张桐暗忖，若是如此，那真是一大难题。他没有办法将宋仁杰变作二维世界的存在，如果不能跨越次元，怎么使张默轩爱上年纪已高的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