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端起碗，莫殷就来了，手中还端了其他饭菜。

君天瑶此时赤脚站在地上，手中端着碗，因为他的动作，铁链被扯得空悬着，一头连着他手腕上，一头绑在床腿上，看起来沉甸甸的。

莫殷见状，快步上前，将饭菜放到桌子上，然后抱起人在桌子旁坐下。

“是我考虑不周，不知道这铁链会影响你吃饭。”他说着，当着君天瑶的面，毫不避讳地拉开抽屉，取出钥匙，将铁链打了开来。

君天瑶目瞪口呆，原来，那钥匙便一直放在桌子的抽屉里，没有上锁。他顿时有一种自己是个傻子，被莫殷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用铁链锁住他，又把钥匙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事情？他怀疑莫殷哪根筋没有搭对，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么多反常的事情。

莫殷不知他心中所想，端起碗开始喂他吃饭。“以后这铁链便不戴了，你可以在这间别院里自由行走。”

君天瑶不搭理他，但喂到嘴边的饭倒是吃了下去。

莫殷心想，早知道喂饭时这么乖顺，他早就亲自喂了。

这些天，他怕君天瑶生他的气不肯吃饭，饿坏了身子，所以，每次的饭菜他端来放到桌子上就很自觉地走了，生怕碍着君天瑶的眼，影响君天瑶吃饭的心情，从来没想过，君天瑶并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饭后，莫殷便离开了，他最近似乎很忙，陪君天瑶的时间也很少，这倒是遂了君天瑶的愿。

要说莫殷有多恶劣，倒也算不上，无非是要逼君天瑶承认莫玄的身份而已。

但君天瑶始终不肯认。真相对于他来说，太过于残忍。

若是认了这个身份，他又该如何自处？是兄弟还是情人，是恩人还是仇人？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莫殷明知他的身份，明知他与莫衍之间发生的一切，却偏偏还要来招惹他，还诱他与他发生关系，甚至在他体内结下连契。

他可以肯定，若没有莫玄这重身份，莫殷是绝不可能做这些的，甚至也不会与他一起前往灵婴教，更不会答应他把歼灭灵婴教的头功算到偃月谷头上。

他本心高气傲，出于对莫殷的爱慕，才甘愿放低姿态，可如今回想起这一切，他有一种在不知不觉中做了他人替身，卖身求荣换取利益的感觉。

更可恶的是，莫殷却自始至终都在骗他，甚至步步为营，让他对他产生过度依赖。如今他想要解冰火掌之毒，想要解除武功压制都已非莫殷不可。

他又岂能甘心？岂能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