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怅然若失，苦涩难言，从武林大会到现在的发生的种种，如走马观灯般，在他脑海里闪过。

与方荀的种种，与“柳飞”的种种，与君天瑶的种种。

明明不到一年的时间，可他却感觉仿佛过了很久，久到，他脑海之中已经有些记不清方荀的模样，只剩些模糊的轮廓。

看似温柔若水，可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清冷孤傲、淡漠疏离......

他凝视着白泽宫的方向，寒冷的冰面凝结了黑如曜石的双眸，良久，方吐出一口白气，讷讷道：“方荀，你到底，是谁？”

不算太冷的铁牢里，若鹰正坐在地上，心中期盼着花骨儿早些返回来救他。

自那晚伤害了君天瑶之后，他便一直被关押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那些尘封已久，很久不曾记起的绝望逃亡经历，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之中。

他想起来遇到君天瑶的那天，天空乌云密布，昭示着将有一场暴风雨，长时间未曾进食，身上新添的伤口正在往外流着血，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包扎。

他累了，他想，就这样死了，也挺好……

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冲刷掉了一层又一层的污垢，也逐渐淹没了他的意识……

再次醒来时，他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坐在不远处的案前。

阳光照在男人身上，明澈而又温暖，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到了天宫，眼前的男人，是掌管天下不平事的神明，自己将沉冤得雪……

“吱吱吱......”

老鼠在他眼前乱窜他也无心理会，心中记挂的只有那一人的安危。

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君天瑶。

但他知道，盛怒之下的白子濯，一定会疯狂折磨君天瑶。

想到此处，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恨自己没本事，无法护君天瑶周全。

门外传来响动，他警惕地朝门口看去。

随着“吱呀”一声，“白子濯”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这还是莫衍第一次进入铁牢里面，里面的环境不算太差，也不会太好，是他有意为之。

他自是讨厌若鹰的，因为若鹰的存在，总让他有一种，自己是外人的感觉。可他又怕君天瑶迁怒于他，不敢过于苛待若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