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莫衍生生被疼醒。

伤口处仿佛有一万只吸血虫在吸食他的血肉，疼痛直钻心底，丝丝缕缕的痛在身体每个角落此起彼伏地叫嚣着，他恨不得将那块上了药的肉削去。

最后他实在难以忍受，闯入君天瑶房间，剑抵着君天瑶脖子，逼问道：“你到底给我用了什么药？”

脖子接触到冰冷的剑刃，君天瑶睡意全无。

白天时，他就知道莫衍一定会在晚上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直到清晨药力减弱之后。

因为他给莫衍用的根本不是普通的治疗刀伤的药物，而是谷内审讯犯人时用的“幽冥散”。

此药会加速伤口愈合，但愈合时产生的疼痛确实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药力散去后疼痛也会消失，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这样就可以反复折磨犯人了。

同时，此药在发作时与人交合便可缓解疼痛，这个功能也是为了更好地折磨犯人们而设计的。

只是他没想到，莫衍会闯进他的房间。

他也知道莫衍此时早已被疼痛折磨得失去了理智，装无辜救不了他的命，但他也不能告诉莫衍与人交合能缓解疼痛，否则倒霉的就是他自己了。

眼下也只能安抚莫衍，让莫衍独自熬到药效散去时了。他看了一眼窗外，此时已是寅时，再有一个时辰便卯时了，到时候药效就会退去。

“说话！”莫衍目眦尽裂。

明明多次出手相救，但却屡屡被此人恩将仇报，他心中恨意也不断翻涌。

“你冷静些，再过一个时辰，药效便退了，那时你的伤口就愈合了，就不会痛了。”

“你骗人。”剑刃再一次逼近，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刺眼的红痕。

君天瑶不得已抬高了脖颈，以防被利剑进一步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