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往前走了两步，太好了，正要这个机会！施洱立刻飞扑向沈晶云，留下的那个人偶则应付祁风，她丢出最后一个人偶作为自己的掩护。

碰到沈晶云了！施洱欣喜若狂，然而还没等她高兴完，她的四肢已经被祁风扭断。

什么？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还想去找她的人偶，结果它们早就被摧毁了，祁风怎么会……这么强？

祁风眼神冷得吓人：“我很好奇，你的实力连打点关系当上令使的‘上’令使都不如，是怎么当上护法的？”他皮笑肉不笑，“原谅我进行不入流的猜测，但我并不觉得莫霏会看上你。”

不会的，莫霏怎么会看不上她呢？施洱颤抖着，她的骨头都被拧碎了，虽然没有出血，但神经断裂的疼痛还是难以忍受。

祁风没有再说话，他的表情嘲讽又戏谑，施洱知道他的表情是表演出来的，祁风的内心从来不会因为什么激起涟漪，但她还是没有忍住。

“我是，我是靠自己，我是靠自己当上护法的！”施洱本想怒吼，然肉体的痛苦使她发不出多响的声音。

难道她不知道吗？施洱最清楚自己的实力了，她只是撒的谎连自己都不小心相信了。靠天赋的新颖打击对手，靠情感粉碎对手，即便不靠天赋，再不济就靠凝聚的能量流打击，她的实力如此强大，怎么会和祁风连两招都过不满，可她凝不成能量流，这不可能，难道她，很弱？

莫霏怎么会看不上她呢。家世、背景，很重要吗？一定很重要吗？

施洱小时候还和莫霏上的是同一所学校呢，那是所建立于天赋者世界的专供于五大家族和小贵族们读书的学校，施洱按理说是上不了这所学校的，但她的父母想攀附权贵，她看见父亲亲手送母亲去当一个小贵族的情人，什么都不要，只求能把施洱送进那所学校。

他们在找到那个贵族之前把五大家族跑了一遍，但除了沈家和吕家根本没人愿意接见他们，吕家人丁稀少又是女眷居多，她们同意施洱当学徒，但不接受以家族的名义把她送进学校。于是计谋不得逞的父母敲了沈家的门，沈家是五大家族里最最好说话的了，当时他们好像因为家主不定常常争执，不过对待外人还是很客气的。

施洱还记得当时的家族全员都在，她想起来了，沈晶云也在场，那时候她还很小，才四、五岁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记忆，她还没觉醒天赋，趴在二楼的楼梯扶手空隙处，很不起眼，只露了一双眼睛盯着她，她眼中顽固的暴戾把施洱盯傻了，幼童的恶意不加修饰，不过今日的沈晶云早不似从前了。

除了求见的他们，好像莫家的人也在，吵吵嚷嚷不知道在谈什么事情。施洱就是在那个时候看见莫霏的，她为何能把沈晶云当时的眼神记得这么清楚，因为莫霏的眼神和沈晶云出奇的一致，施洱那时还不知道原来周围环境和教育能这样改变一个人。

莫霏那时十五六岁，沈莫两家能说上话的人自顾不暇，他作为局外人就在大厅乱逛，他扶起了跪伏在地的他们一家，问清情况后便介绍了那个贵族。莫霏只是不经意吗，是举手之劳，还是只是想看热闹。

对了，就是那个时候施洱发觉到了这个少年的不同，他们的年纪倒是相差不大，施洱只是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心中的悸动。

于是施洱如愿以偿地进入了那个学校，学校是多年级一体化的，她偷偷摸摸打听到了莫霏所在的班级，想方设法制造偶遇，她拼命学习得到表彰，然后在大礼堂里谎称自己的贵族出身，只要莫霏能看她一眼，就算胜利。

可他头也没抬，只在五个家族的人上去讲话的时候匆匆看了一下，其余时间都在捧着书看。难道是扯的谎不够大？但她还是吃到了撒谎的甜头，好多人开始对她嘘寒问暖献殷勤。

于是施洱再也无法停止谎言了，她编造自己的能力，夸大自己的能量，她在谎言之海中畅游，虚假的身世能力满足了她的虚荣，还有什么比这样的假象更快乐吗？

施洱开始散布自己和莫霏的谣言，哪怕他能恼怒地来找自己也是胜利。但没有，莫霏根本没听到这谣言似的，这个谎言连传播都没传播多久就不攻自破，施洱听说“因为莫家不会找五大家族外的人结婚”，总之是得有家族正经血统或者被收入家族的。

施洱就跃跃欲试，她把自己骗到了，她没想到自己真实的实力竟是这样孱弱，别说被家族看上了，学校里实战课她连及格都吃力，放眼五个家族，每个家族的子嗣都能准确找到自己的定位，大放异彩。

而她天赋的优势呢？优势就是极其罕见，一时间没人会猜出施洱天赋的具体用途，她的天赋好好开发可以利用他人的情感，施洱想，为什么她的天赋不能像那些家族人士一样简单呢。

等一成年她就去试着加入联盟。施洱这样想。在莫霏天镜试炼的时候，她跟在一个小贵族身后，浑水摸鱼跟了进去，撒撒谎而已，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