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一句话一顿，斟酌着字句，他并没打算把自己剖根剖底全都告诉沈晶云。他讲到他十四岁获得莫家家主准许获得自由之后便停住了。

沈晶云知道祁风对她隐瞒许多，祁风和莫家的关系让她震撼不已，然而在逻辑上却是通顺的，家族招揽继子门客，五大家族都是如此。

所有的巧合都让祁风最终走向莫家，走向天赋者世界，然后一步步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一山不容二虎，沈晶云很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怀着希冀的眼神望着祁风，等待他继续讲下去。

祁风像是读出了沈晶云的心思，浅笑着摇了摇头：“莫霁是何许人也，你已经知道了，至于我——感兴趣的话，亲自来问我，我也会说的。”他的笑容非常完美。

“不感兴趣。”沈晶云赶紧嫌弃地摇头。

不说就不说，任何人心里都会藏着点东西的。说是介绍莫霁，结果除了身份什么也没说，关于她的腿也没有任何提及。

眼见着祁风把以前的那些老底全掀出来讲，莫霁始终一脸平静，沈晶云没有从她脸上看出其他或忧郁或悲伤的表情。

当做亲人看待的继弟做出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自己的亲弟弟和自己也不是很亲近。

亲戚散尽，连双腿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失去，一个人孤零零的被留在普通人世界，找不到归属。明明遭遇了如此噩耗，沈晶云看看莫霁空荡荡的下肢。

心理素质如此强大，不愧是莫家出身的女子，沈晶云心中暗暗钦佩，自己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魄力，和财力。

这一趟看望莫霁，尽管祁风打着介绍自己的名义扭扭捏捏没说多少关于他身世的事，不过总算搞清了莫家的基本结构。

眼看莫霁一个人在普通人世界如此孤独，沈晶云不免生出怜悯之心来。

“她更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生活。”祁风说，在回去的路上二人攀谈起来。

“那她的腿呢？该不会是莫霏弄断的吧？”沈晶云问。

“他倒也没有到如此无情无义的地步，莫霏对他的姐姐还是相当重视的。”祁风停顿片刻，他张开嘴又闭上：“虽然莫霏确实不算是什么好人，但客观上他比你想的更有情义，毕竟不是什么人都会像我一样天生没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