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见对方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本就冰雪聪明的秦疏桐立刻了然于心，低头沉吟道：“我能理解，前辈是怕引来陈景荣的报复，祸害了『青莲剑宗』的根基......”

不等张显灵发声。

秦疏桐吃力地起身，拱手抱拳，庄重地朝着灰袍人行了一礼。

“幸得前辈仗义相救，小女子已然是感激不尽，只可惜，我如今身陷绝境之中，自知凶多吉少，自己的命数自己最清楚，前辈放心，我不会连累他人的，明日我就出发，去寻到陈景荣的下落，与他决一死战。”

“只不过，望前辈能替我带一句话给丹青子，全当作是了却我与他的缘分。”

“什么话？”张显灵好奇道。

“苦酒折柳今相离......”

闭上双眼。

秦疏桐心如死灰，沉吟道：“无风无月再无我......”

猛地一怔。

地宫中的张显灵神色黯然，低头瘫坐在石凳之上，腐朽的脸庞上布满了无奈的表情。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他可以自私，甚至可以无耻，但绝对做不到心中无情，冰冷如同只知道算计的机器。

“他奶奶的！”

冷不防地。

灰袍人猛地跺了一下脚，突然气急败坏地围绕着篝火走动起来。

“干嘛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你这丫头不是好好的，还没死嘛！”

大手一挥。

还不等秦疏桐反应过来，张显灵大声呵斥道：“你如今若是去找陈景荣，根本就是死路一条，说不定还会着了他的道，让他夺了你的修为道行！”

无奈地一笑。

秦疏桐闭上双眼，却是早已认命。

遭遇了『合欢宗』的背叛，她不过就是个苦命的女子而已，即便身负修为，也不可能对抗权势滔天的雍州陈家。

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当着陈景荣的面自裁，以死明志。

“罢了，反正到头来总要面对他们......”

双手负在身后。

灰袍人停下脚步，矗立在洞窟口前，眺望向洞外的星罗密布，冷冷道：“不就是个仗势欺人的修真家族嘛，大不了干脆把计划提前一些，老子还就不信，治不了他们丫的邪性！”

“前辈......”

凝视着洞窟前的背影。

秦疏桐一时间百感交集，突然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久违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