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如蛛网的纹路一般交织错落，变化无常。我当如磐石那般坚定不移，不忘初心。”

约翰口中咀嚼着对夏华那句‘命运如织，当如磐石’的理解。

一时间心有所感，只觉得自己的一生正如同蛛网上的猎物一样，挣不开，躲不掉。

最后秤砣颓废，直至死亡。

这样的结局真的是他的命运吗？

还是说反抗命运，不管结局如何，由自己主宰将来。

杂乱的念头纷纷在脑海中涌现，约翰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一条分叉口上。

很有可能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正在他摇摆不定之时，想起了兄弟会薪火相传的刺客之道。

“杀一人，救千人。是不是刺客之道？”

杀手之王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总觉得眼前的年轻人会给自己答案。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夏华忍不住笑出了声。

“呵呵，拯救这种行为可不是能用数字来衡量的东西。”

“刺客本就不是英雄，他们躬身于黑暗，却在阴影中侍奉光明。刺客之道，就是在尊崇自己的信条。”

闻言，约翰眼中瞳孔收缩，似乎有所领悟。

夏华继续开口。

“刺客兄弟会将自己放在了救世主的位置上，本就偏离了刺客的道路。”

他顿了顿，酝酿了一下情绪，准备当着约翰·威克的面，人前显圣。

做一回地下世界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之王的人生导师。

“在这里我要引用一位哲学大师常提到的话：当其他人盲目的追寻真相的时候，记住万物皆虚。当其他的人被道德和法律所束缚时，记住万事皆允。”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

这句话的历史原型是阿萨辛派教团内部的信条。

阿萨辛派是***教的秘密教派，现代英语和法语中的“刺客”一词都是由“Assasin”演变而来的。

总之，逼格满满。

但约翰·威克不是孩子，没那么容易就被忽悠住。

他微微思索，开口问道：“如果万物皆虚，那我们应该相信什么？如果万事皆允，那我们为什么不追随自己的欲望？”

夏华用意外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果然虽然杀手和刺客的道路并不一样，但杀手之王的想法还是超出了自己的格局，开始探讨人生的价值意义了。

不过，就算约翰·威克的问题再如何刁钻，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哲学家，也没必要用唯心的回答来忽悠他。

于是夏华便这样开口。

“人类的社会是在不断变化的，刺客也不应该固执地追随某些传统。但它并未给刺客无限的自由，可以为所欲为，而是告诉他们总有另一条路的存在。”

“这是我所想的万物皆虚，万事皆允。”

“当然，还有更加简单粗暴的理解，就是：要啥没啥，爱咋咋地！”

“只要坚守底线，无愧于心。不论杀人还是救人，不论秩序还是自由。只要坚守自己的信条，坚持作为人类为守护种族的信念，那么是刺客之道还是英雄之道又有什么关系。”

夏华一番话绕来绕去，差点把自己绕了进去。

但这些话听在有心人的耳朵里，却有着另一番滋味。

约翰的眼睛越来越亮，仿佛有光芒闪过。

他沉思着，脸上的表情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如释重负。

随后感激的看着夏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