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一中是李薇上高中的学校，也是方平的母校，自从上了大学，他再也没有回过这里，十几年了，一中的变化极大，学校占地面积扩大了不少，但最近几年因为出生率下降，即便是普高扩招，人数也不复当年巅峰之时。

“小薇，你要不要换件衣服？这是学校，你这个样子，进去有点不合适啊。”

“我不要！”

方平转头看向晓曦：“晓曦，你直接办了不就完了，大老远的把我弄过来干啥。”

晓曦嘴角微微上翘：“你又想行使特权？”

“那算了，来都来了。”

......

"李薇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申请休学吗？"

教务处敬主任是个四十来岁的胖子，四月份的时候刚晋升为主任，没想到休完假后，来了就变天了，不仅一大堆老师辞职，来退学休学学生的更多，他此时感觉天都要塌了，熬了十多年，总算从一个管学籍的办事员到今天这个位置，刚威风了不到一个月，眼前这个学校就有倒闭之势，他的内心在滴血，学生数量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昨晚返校时，学生数量不足两成，今早陆陆续续就有学生申请退学与休学，问就是不想读了、或者是抑郁。

抑郁个鬼哦，离高考只有一个月了，这些高三的学生都坚持不下去了，完全就是那个全民基本收入计划太炸裂了，8000块，比去年统计的本科毕业生平均工资还高一千，还读个屁的书。

李薇受不了敬主任身上的头油味，退后一步道：“不想读了。”

敬主任看着李薇的电子档案，语重心长地说：“李薇啊，你是从山里出来的，辛辛苦苦十几年，成绩又不错，真要为了每月八千块而放弃高考，值得吗？”

“值得！”

......

在回家的路上，方平对晓曦道：“晓曦啊，你这样搞下去，整个社会就瘫痪了啊！”

“师父，你没有抓住问题的重点啊？”

“何解？”

“首先，这个社会早在三百多年前就消亡了，我之所以这么做，其中一个原因是找到真正的理想主义者。那些彻底躺平的人，不足以我们花更多的功夫。第三天，就已经筛选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这个效果不好么？”

“也许现在躺平那些人，以后不会呢，话不要这么绝对。”

“那我们拭目以待。”

李薇道：“晓曦，一线城市与三四线城市的躺平率你统计过吗？”

“当然是挣钱少的躺得最多，不过放心，这个很快就会转变，人性面前，没人逃得过去，最后能被筛选出来的人，才是人类真正的未来。”

方平笑道：“像敬主任那样的官迷？”

“当然不是，筛选机制是全方位的，要不然搞六道轮回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