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稍微有了些缓和，战斗着这一晚，总算有了点收获。

但心里的杀意依旧没有得到缓解，怒气也没有消减。

季晨转身朝着庄园走去。

庄园中，有一个血色祭坛，祭坛上趴着一个同样身穿黑衣的老者。

季晨缓缓靠近老者，他知道，这老者就是之前与他隔空斗法的老者。

祭坛上的老者缓缓起身，撑起坐在祭坛上。

季晨这才看清老者的容貌。

五十左右，面容清瘦，颧骨隆起，双眸眼窝深陷，两颗眸子泛着绿光，往外流着血，口鼻亦是流着血，仿佛厉鬼，看上去非常恐怖和渗人。

老者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死气，似乎行将就木，大限已至。

他坐在祭坛上，看着季晨，恐怖而又渗人的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容。

既惊叹季晨的年轻，又惊叹季晨的天分，年纪轻轻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对方才二十左右，就已经突破了先天，即便是那些古老教统秘密培养的人才也不过如此。

刚才那一战，他全程看在眼里，季晨展现出来的天资确实惊艳到他了。

他看清了季晨的境界，先天两重天，而且是肉身入先天。

竟然有人能以外功入道，肉身入先天，这是非常罕见的，是非常稀少的尸兵材料。

而且两重天就能越级斩杀五重天，甚至六重天。这种资质，堪称举世无双，至少都有圣人之资。

这或许是一个可以涅槃成功的人。

“是谁发布的追杀令”季晨冷声问道，他对赶尸了解的不多，但却也知道这是个古老的教统。

如果不是当年从皇陵搞出来一具古尸，被古尸暴把全教上下打了一顿，也不会门派凋零这种状况。

不过就算再怎么没落，这毕竟曾经也是一个古老的教统，知道的东西远非一般教统能比的。

老者开口道:“我不是奉了江湖追杀令来杀你的，之所以截杀你，单纯是因为不想错过你这么一个完美的尸兵胚胎。外功入道，肉身入先天，多么完美的尸兵材料啊！而且可塑性和成长空间都很大，可惜了！”

老者叹息，为自己惋惜。

季晨闻言，眼中杀机更盛，无名的怒火在心中升腾。

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资质出众，肉身入先天，就要灭杀自己，炼成尸兵。

以众生为兵器胚胎，以众生躯体为兵器，这赶尸派还真是够凶残，难怪会成为人人喊打的存在。

按照他们这种思维，平时估计没少打那些武林圣地以及传承久远教派子弟的主意。

他们被灭，也就理所应当了。

你们不落寞，谁落寞。

季晨心中虽然有怒火，但还是没有淹没理智，就算赶尸派不是奉那道追杀令而杀自己，但也应该知道究竟是谁下达的追杀令。

自己虽然为人桀骜，但也恩怨分明，被人下达江湖追杀令，引动整个江湖的人来杀自己，而自己却不知道对手究竟是谁，这不是季晨的性格。

老者叹息道:“听我一句劝，如果今晚你能活着离开这栋庄园，别追查下去了，那是你惹不起的人，甚至连我都惹不起，你我在那人的眼中，不过蝼蚁。你资质非凡，因该能走到涅槃那一步，别葬送而自己的前途。”

老者说的很认真，而且看起来不像是在作态，是真的对季晨动了惜才之心，为季晨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