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是一个面色蜡黄的女人，坐在狭窄的店面里，一双死鱼眼怔怔地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林立看了一眼，随后走进斜对面的一家快餐店。

这家快餐店类似沙县小吃，种类极多，是最受打工人欢迎的快餐店之一。

林立找了个可以看到菜摊的位置，随后点了一份炒年糕和一碗肉丝汤。

老板的动作很快，几分钟就端过来了。

他见林立摘下口罩，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毕竟又不是2022年的地球，不需要戴口罩预防病毒。

林立并未在意快餐店老板的异样目光，用现金付了钱，然后慢里斯条地吃了起来。

半个小时过去后，年糕还有一半的分量。

此时打工人已经下班，快餐店老板也开始忙碌起来，没空去管戴着黑帽与墨镜的“怪人”。

斜对面的小菜摊也来了不少顾客。

没过多久，墨镜下面的双眸突然一凝。

林立的视线中，一个穿着超凡学院校服的身影出现在街道中。

齐肩短发，扁平的五官，以及一双和那个菜摊老板娘一模一样的死鱼眼。

正是在学校里被林立“英雄救美”的周青竹。

“真那么巧吗…”

林立忽然吐出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等到周青竹进入菜摊帮忙的时候，林立确定了她就是周本立的女儿。

想起对方在班主任办公室失声痛哭的画面，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周本立虽然不是他杀的，但终究是死在他面前的，当时甚至没有采取任何施救的行动。

甚至于当他确定周本立死掉后，还忍不住松了口气。

因为周本立看到了林立的样子，而且还看到了他变成怪物吃人的画面。

他若是活着，林立现在多半已经逃离人类城市，从此以后躲进深山野林，与各种变异生物和次元怪物为伍。

这件事情让他有些难受，发现隔壁班同学是周本立女儿之后，内心也多了一丝愧疚。

其实林立想更加难过一点的，但他发现自己除了一丝愧疚以外，竟没有丝毫后悔。

若非在红旗下活了25年，他绝对会更加冷漠。

第一次变身虚空恐惧的时候，他在虚空世界生存了三年之久。

虽然是梦境，但那段经历已经深深印入脑海之中。

潜意识里，他是将人类当成了“口粮”之一，所以他可以毫无心理障碍地一口吞掉人类。

此时快餐店里已经座无虚席，都有人坐到林立这张桌子上了。

类似这种快餐店，客人也不会问能不能拼桌，有位置就直接坐下来。

林立默默戴上口罩，随后起身走出快餐店，打算回去了。

周本立死之前，恳求林立帮他还债。

林立当时虽然没有答应，但事后却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情。

现在知道是隔壁班同学的父亲，那就更要帮忙了。

不过不是现在，还是要等这阵风头过去再说。

今天只是来确定一下周青竹的身份。

林立路过菜摊的时候朝里面扫了一眼，正好与看过来的周青竹对视了一眼。

不过前者此时戴着圆帽、墨镜和口罩，将整张脸都遮住，周青竹并没有认出来。

林立收回目光，径直朝前走去。

就在他即将要走出这条街道时，迎面走来三个一看就是地痞混混的人。

标配的花衬衫，扣子低到都快要将肚脐眼露出来了。

走起路来更是大摇大摆，将这条本就不宽的街道完全堵住。

路上行人一见到三人，立马让开路来。

林立不想惹麻烦，退到一家杂货铺门口。

不过事与愿违，他的装扮太奇怪了，自然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面对三人探究与挑衅的眼神，林立缓缓低下头。

三人见状笑了笑，随后也不再管林立，继续向前大摇大摆地走去。

等三人通过之后，林立拉了一下帽檐，朝反方向走去。

可没走几步却突然停下脚步，微微皱起眉头，转身望了过去。

周家菜摊前，一个混混气焰嚣张地将那些买菜的客人赶走，另外两人则不断踢翻那些并不新鲜的蔬菜…

“呵，今晚的‘粮食’有着落了。”

林立嘴角微翘，靠在一根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一脸平静地看起来了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