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重山伸出一根手指叫停。

小声道：“你跟我进来。”

说完轻手轻脚打开房门进去。

李烈火眉头紧皱跟着进去。

邱重山放轻脚步走近床榻。

俯下身体道：“督帅,烈火来了。”

等了好一会黑暗的床榻上才传出一声轻哼声表示知道。

邱重山回头招手李烈火上来，他退开一旁。

李烈火也放轻脚步走近床榻。

“恩帅？我是李烈火。”

“嗯。”

老帅喘着气道：“你来了啊......”

李烈火静声等待命令。

“你的选锋军还剩下多少骑兵能动？”

“其他营旅会骑马的算上估计能凑个三千吧，攻山丘堡垒死了不少骑兵旅弟兄。”

“嗯......”

老帅继续艰难喘气，李烈火知道他在思考，继续静静等待。

“我知道你爱惜手足......但敌国入侵......”

“给他们全须全尾回去了，我大夏帝国颜面何存？我大夏军人颜面何存？”

李烈火轻声接道：“恩帅说的是。”

“禁军的一万女骑军已经接到命令去追击了......”

“那我这就去点起人马追击吧，恩帅。”

李烈火就待起身出去。

一只长满皱纹的老手颤抖着伸出床榻拉住他的手。

满是冰凉。

李烈火蹲下握着恩帅手掌。

眼泪直流。

初见老帅还是在陕州提督府，自己就是个大头兵身份。

这会已经是四品帝国大将了。

“我万绍元一生征战，难得停歇，所立功勋无数，但进武庙还差个敌国皇帝或国王的脑袋......”

“狄洪远和马高阳也已经接令追击敌军了，他们没有杀王的本事，你有！”

老帅用尽全身仅剩的那点力气握着爱将的手掌下令。

“你给我拿下欧罗巴皇帝的脑袋！让欧罗巴白人数十年内不敢来犯我大夏疆土！”

“李烈火接令！必拿下欧罗巴皇帝脑袋！”李烈火声音嘶哑着回答。

“还有......哎。”

老帅又激烈喘气。

李烈火知道这或许是恩帅最后一个命令了。

耐心等他顺过气。

“天下九州风雨飘摇......我也知道，你答应我，以后不得屠城！”

“......李烈火发誓不屠杀大夏百姓。”

“好。”

老帅说出人生最后一个话语溘然而逝。

握着李烈火的手掌无力松开。

邱重山放开压抑的嗓子跪地大声嚎哭。

李烈火轻轻把恩帅手掌放到床榻上用被子盖好。

起身大跨步出宅邸大声呼喊自己的手足。

“胜武！羽！走，咱们杀白人皇帝去！”

齐胜武和羽听着宅邸内的哭嚎声和泪流满面的李烈火。

不用问也明白了一切。

点头快步跟上李烈火的高大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