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全倒在贺宇晨身侧，倒下的瞬间，他的眼睛还死死盯着前面。

贺宇晨被血糊了一脸，僵着身子不敢动。

方昕上前把他掀开，拿过绳子将李家全手脚都绑住，又叫着贺宇晨来帮忙把人拖到一旁的大岩石上。

她一边帮贺宇晨解开手上的绳子，一边跟他说话:“我们需要把他绑起来。”

“唔唔——”

他嘴上还粘着胶布，眼泪夺眶而出。

方昕却没先帮他把胶布取下，而是解释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死在我们手上的。”

两人生拉硬拽地把李家全绑在两块大石头中间，确保他没有任何挣脱的机会，方昕这才有机会去看贺宇晨。

“过来。”

贺宇晨在她面前仰起头，方昕慢慢撕开他嘴上的胶布，一边撕一边问他:“怎么不早点拿下来？”

嘴上粘的胶布根本就不牢固，他却一直都没拿下来。

贺宇晨眼眶红红地，说出的话沙哑无力，“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会给你带来麻烦。”

方昕沉默着伸出手抚了抚他的脸颊，帮他把眼泪擦掉。

“姐姐，他真的还活着吗？”

方昕轻轻嗯了一声，怕他不信，走到李家全面前，捡起一根树枝使劲戳在他的人中上。

没一会，他便哆嗦着身体清醒过来，但看到方昕的那一刻又晕了过去。

“……”

“你要是不信，可以探探他的鼻息。”

方昕多解释了一句，到底是不想这小孩留下太多阴影。

贺宇晨却摇摇头，“我相信了。”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方昕这会正在李家全的大衣里搜寻着，只搜出来一支打火机。

“先离开这。”

方昕没找到钥匙打开两人之间的铁链，只能先找个地方待着。

贺宇晨本来自己发着烧都稳不住身子，可在听到要下山还是执意要搀扶着方昕。

方昕没跟他客气，即使两人有身高差，但贺宇晨还是努力充当她的拐杖，两个人沿着来时的路线慢悠悠下山。

方昕边走边和他说话:“很多年前，我撞见他在犯罪，就出手把他送进了大牢，所以才有了这次绑架。”

贺宇晨回答她:“姐姐，我知道的，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嗯。”

两人边走边停，主要是方昕要停下来摘野草，贺宇晨问她有什么用，她也不答，只能拿过她手里的草看了好几眼。

等到接下来又遇到这种草，他也不用方昕去摘，自己就先蹲下去连根拔起来了。

直至两人走到半山腰，看到了一个废弃防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