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于斯，直说便是！"大姐头爽快道。

"故此，我想听闻，尔等动用灵念驱使的真实目的为何。"楚月沉声道。

讲堂中再次陷入纷乱。

"各位稍加整理思绪，梳理内心所想。思定即起，言无不尽。"楚月提醒。

"容我说来……"泪子首先立起身子，面向众人："楚月，我先来讲。"

"嗯。"楚月微微颔首。

"其实……平日与你和御坂学姐并肩同行，多数时刻欢乐无尽，但间或会有自我之卑，深感为何自己不是天赋之士，未能如同你们一般，在关键时刻崭露头角，如同御坂学姐那般傲骨挺然……"

"再者，家眷之情……"泪子接着述说，目光流露思忆之色，"母亲，父亲，弟弟，他们都希望我在这学府都市之中成为一名天赋异禀之人，成为那样的英勇人物……"

"呵呵，那么，身处学府城未得天赋，泪子，汝可心存遗憾？"楚月问。

"这个……"泪水闪动着泪子的眼帘，笑容随即绽开，"无悔矣……因能遇见楚月你们……"

楚月含笑回道："说得好，泪子，下去吧。"

泪子席地而坐。

"还有哪位愿陈述自身向往成才的动力？"

"由我来吧。"大姐头站了起来，环顾她的小兄弟们，"我们都是零能力者，"她的声音掷地有声，"共聚一处的原因只因不愿忍受能力者的傲慢欺凌罢了。你知其眼中对我们的轻蔑和鄙夷吗？那种视若无物的神情，仿如横亘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视我们为无足轻重的存在，如同这座城市中的废墟残渣！"

"……"楚月沉默不语。

"如何，何以哑口无言？"大姐头问，"不是天生无能，怎懂我们的苦衷？"

"确是如此。"楚月应答，点头赞同，"初来乍到的我确实不明白你们的感受。可是……你何不多留意一下身边人的存在呢……"

大姐头一怔。

"久而久之，你们彼此相伴，或许时常忘记了当初为何聚合一处的目标吧？"

大姐头并未回应。

"你们因无能力而愤，因欲复仇而来。然而相聚之时，你们往往无视这个初衷吗？何不解脱于自身无法掌控之事，珍视那些带来喜悦的日子？难道不是彼此陪伴的快乐已足以满足了吗？"

大姐低下头，似是在追忆。

楚月望着大姐，微笑起来，继续讲："你们为缺乏力量而焦虑，没错吧？但即便无任何特殊天赋，你们依然过活出自己的人生不是吗？不曾长久遭受他人歧视的境况里，你们的朋友，家人，以及那些关心你们的人呢，想一想，假如有天你具备了能力，烦恼就会消失无踪吗？"

一时间，教室里寂静下来，楚月的话语让众人皆陷入沉思。此时，泪子望着台上微笑的楚月，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看见泪子的微笑，楚月也回报以笑。

楚月继续言说："所以，想必定有人已有了主意了吧？运用灵念驱使者也就你们寥寥数人，然而无能之辈多不胜数。何不再思及他人，那些人为什么不去借助灵念驱使的力量？"

"就这样吧。"楚月说罢，"那么，尚存愿望得能力之人可留在此处，而觉得力量并非首要，此刻可以离去，接受测试了。别忘了，你们付出的努力并非徒劳，今日的考验，你们说不定已然脱胎换骨，成为了天赋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