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就像一个漏气的气球，只能用即将消失的力量去抵抗赵煌的攻击。如果他还清醒的话，或许可以通过控制这股神力来争取胜利的机会。但现在他陷入了昏迷状态。

“哈啊啊——！！”

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裹挟着火焰的特制手枪穿透了神只的身体。

即便是无所不能的神力，最终也遭遇了无法应对的情况。

失去了生命力的英俊身影，缓缓化为光点，消失在都市的天空之中。

这不是完整的遣返神界，而是神只死亡的象征。

“……”。

习惯性地转动手中的手枪，赵煌抬头望向那些随风消散的霓虹灯光点。

“看来……挑战神灵并非无法实现之事啊。”

这一切归根结底，还得感谢他有一位出色的合作伙伴。如果不是因为柳梦瑶一直在为他提供维系生存的能量，仅凭他那微不足道的一丝神性，想要对抗完整的神力简直是天方夜谭。更别提他的武器也无法拥有如此巨大的破坏力，无法穿透神力的防护屏障。

“嗯……嘶……”

赵煌正在沉思之际，一阵阵痛苦的低吟声将他从思绪中唤醒。

刚才他在愤怒之下，使用武器对阿波罗发动了一次致命攻击。尽管他自己并未察觉有何异常，阿波罗也来不及做出反应，但那连续三次超音速的刺击瞬间引发的音爆已经足以掀起狂风，将周围的环境彻底摧毁。

四散飞溅的阿波罗家族的冒险者们，在新一波疼痛刺激下逐渐恢复了意识。

与此同时，远处快速接近的魔力波动也在提醒着赵煌，刚才的音爆声已经引来了大批赶来的冒险者，他们正利用魔法加速赶来。

很快，这个地方将会被冒险者和神秘势力团团围住。

此时，赵煌背后，柳梦瑶正瑟瑟发抖地向他走来。

目睹同族的陨落，对她而言无疑是最震撼的经历。柳梦瑶甚至觉得，无论过去还是将来，恐怕再没有什么事情能比今天这件事更能触动她的心弦了。她亲眼见证了那个【不可能】成为现实——一个被她召唤而来的古代英雄，打破了神明永生不死的法则。

原本应该敬重神明的孩子，却亲手杀掉了其中一位。

假如柳梦瑶是一位战争女神，或许还能凭借经验看出阿波罗的真实死因。然而她并不是，因此此刻萦绕在她心头的，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一丝恐惧。

即使是活得厌倦了的神明，也不会有兴趣去探索死亡的奥秘。即便是死神，也不会让自己去尝试死亡的感觉。

“……赵煌。”

没过多久，柳梦瑶凝视着赵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对你来说，我们这些神明，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生活在都市的孩子之所以尊敬神明，是因为他们带来了终结怪兽横行时代的希望，赋予了每一个弱小人类族群抵抗怪兽的力量。

然而，柳梦瑶想起了赵煌的出身，那是一个神明并不为人所知的时代。

他又怎么可能天生就尊敬神明呢？无论是对抗怪兽还是像侠客一样行侠仗义，依靠的都是他自己的力量。

“神明……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柳梦瑶你，是我非常尊重和深爱的可爱女神。但对于阿波罗而言，他在我眼里就是一个暴君，或者说是犯罪分子。对我来说，他的存在就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