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政策允许的话，他再干十年当然是没问题的。

“我啥时候说你老了？您当然不老，不仅不老身体还强壮的很！要是政策允许我觉得您再干十年是没问题的！但是爸，您知道的，政策不会允许林场再砍伐十年的！”

“今年又是停薪留职又是减少指标的这就是政策在变化了！今年尚且如此那明年呢？后年呢！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有些事情咱们是得提前考虑，这和您老不老没有关系！”

既然顾长山问到这个问题了那么陈兴杰肯定是实话实说的。

而且对于顾长山的安排他原本就是有打算的，本来是等到过年回家的时候给他好好说的，但现在既然说到这里了他提前给顾长山透个底，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沉默半晌，顾长山叹息一声：“你说的对！秦厂长也是这样说的！”

不是顾长山不懂这个道理，而是从他内心来说他不想接受。

“我刚才问您有没有想过离开林场，这是我的真心话！爸，我知道您在林场干了一辈子对林场有感情舍不得！但我们总是要面对现实的，而且我说句不该说的话，要是到了明年继续减少砍伐指标的话，那肯定还要有人要离开林场！”

“政策和趋势是为整个国家大局着想的，个体在这个大局面前没那么重要！虽然这话说起来有些残酷，但这就是事实！到了最后，大家都是要离开林场的，区别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既然是这样，那大家不如早些做打算！”

陈兴杰继续给顾长山增加砝码，他想要的结果很简单，就是让顾长山接受现实。

“还有爸，我知道您和九二三工队的人感情深，但有些事情咱们能做的就做能帮的就帮，如果实在帮不了的那也没有办法！”

“你说的都对，但这有时候心里就不是滋味！”顾长山道。

“我都理解的！但是爸，与其等到事情发生的时候大家还一无所知，我觉得早做准备对大家来说才是最好的！”陈兴杰听出了顾长山语气中的释然，所以他准备趁热打铁。

“但问题就是这个啊，以后的路该咋走！这是关键！现在这有些人啊在家里那是坐立不安的，长此以往这是要出问题的！不少人都来找我让我给出个主意，我这是脑袋都想破了还是没个正经主意！”顾长山苦恼的很。

“这个事情办！”陈兴杰笑道。

“咋个好办？”顾长山来了兴致。

“其实在我看来大家能做的事情还是不少的！可以出去打工也可以自己做事情！”

“嘴上说的当然是很简单的！打工大家也一把年纪能做的事情少，至于你说的自己做事情那就更无从谈起了，啥都不会咋做啊！”顾长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