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艾萨克的话，安德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甚至就连艾萨克这段话的真伪，他都暂时无法判断。

其实在内心深处，安德很希望这话是真的。

虽然帮皇子夺嫡这件事听上去很困难，但对于安德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安德有这样的自信。

但他并没有办法证明。

就好像是你无法让尚在襁褓中的孩童正确的分辨一只百灵鸟和一块黄金谁更加珍贵一样，安德同样没办法解释自己的底气。

甚至不光是无法对他人解释，就连他自己也对这样莫名的自信产生了怀疑。

他为什么会渐渐生出一种“因为我是我，所以我能做到这件事”的念头呢？

“……你让我好好想想。”

最后，安德也只是摇了摇头。

很显然，这不是个轻松的决定。

无论点头还是摇头，都会带来异常沉重的代价。

可能是对其他人，也可能是对安德自己。

他相信会如此。

“好吧，我想活下去，我不介意…或者说我很乐意在这个过程中完成一些伟大的目标，但归根结底，我还是更想活下去。”

“我知道，你会活下去的，起码不会死在我之前，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这么说着，安德叹了口气。

“但凡你再大点我说不定就信了，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必要的时候能跑就跑，不过最好别出卖我。”

品味着艾萨克话里的意思，安德笑了笑，随后开口。

“殿下，阴谋诡计在你眼前有什么区别你没相信过我，不是吗。”

并没有用什么质问的口吻，而是更加简单的陈述。

就像是在描述今天早饭的内容一样，却又精准的点明了艾萨克的态度。

“是，我不敢。”

大概是由于地下室的刺激性气味，此时此刻二人的大脑都不是很清晰，话也就自然而然的多了起来。

“我很怕死，即使活下去我得杀了自己的所有亲人，即使我将来的孩子也得遭遇这一切……我不想死，安德，我想活下去，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呵，现在说这些未免早了点吧？”

“你觉得呢？”

没有直接回答，艾萨克只是反问了一句，面上的表情早已说明了一切。

是啊，很早吗？

一点都不。

对于艾萨克的话，安德不知道如何评价，他也没办法评价。

“……我保证不了什么，但我愿意站在你这一边，大不了一起死。”

这么说着，安德再次笑了下。

无论如何，对于他的理想来说，艾萨克这个选择远比任何一位贵族都要好。

即使困难重重。

而看着安德的表情，艾萨克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