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刚刚想过去自然不是打算多管闲事，而是因为她也看到了一个熟人，正是基地门口见过的阿卜。

不过刚刚发生了这个意外，宋棠暂时不打算过去了。

索性带着两小只回去了，原本只是想让他们见见世面，没想到这世面一下子见大了。

真是脏眼睛！

回去的路上，一直没说话的唐凛忽然问了姜茗一个问题。

他说：“既然被人欺负过，为什么不欺负回去？”

姜茗挠了挠头说：“他们已经很惨了，欺负回去没必要吧？”

唐凛继续问道：“如果他们过得很好，你会报复吗？想怎么报复？”

姜茗愣住了，她看了看唐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能想到的最狠的报复，就是让人知道她过得很好，至于要怎么报复回去她还真没想过。

当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唐凛面露不解。

“那你会怎么做？”宋棠顺势问道。

唐凛歪着脑袋想了想，试探着说道：“杀了？喂丧尸？或者看看他们怕什么？”

姜茗：“……”

她第一次发现，这个她照顾有加的弟弟，竟然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如果伤害你的人很多呢？多到杀都杀不完？”宋棠继续问道。

唐凛皱了皱眉，疑惑道：“怎么会杀不完？慢慢杀，总能杀完。”

他无知无觉，也不知道疲惫。

就算他杀不完，他还能叫来丧尸一起杀！

现在这个世界，人类才是弱势群体！

感受到唐凛身上的杀气，宋棠蹲下身看着他柔声道：“如果那个人是我呢？”

这下轮到唐凛呆住了，如果那个人是宋棠，他还会这样毫不犹豫地杀掉吗？

杀，还是不杀？

他第一次犹豫了，这种陌生的情绪让他觉得非常难受，他讨厌这种东西。

“我，我好难受。”唐凛满脸戾气，他小小的拳头紧紧握着，“我这里好难受，里面好像有人在打架，我想把他们都杀了！杀了就不难受了。”

唐凛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他的本能告诉他，应该杀，这世上所有人类都该杀！

但他内心深处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说：她是姐姐，她不一样，不能杀！

忽然一个温热的怀抱抱住了他，那个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好好想一想，为什么会难受。”

然后他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唐凛傻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这是宋棠第一次亲近他，以前她只对姜茗这样过，对他从来都很严厉。

唐凛好像听到内心另一个声音变大了，很快另一个声音铺天盖地而来，一直在他脑袋里叫嚣着：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她很危险，杀了她！

唐凛抬手抱住宋棠的脖子，将小脸藏在她颈窝处，也藏起了自己变红的双眼。

这天晚上，唐凛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