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每天山珍海味地吃，此时一碗简单的鸡蛋面，闫飞却硬是吃得狼吞虎咽，仿佛饿了好几天的饿死鬼。

“大师，我也想吃火腿。”巧月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了过来，她伸长了脖子看着那碗丰盛的鸡蛋面。

正吃面的闫飞握着筷子的手一顿，他迟疑地抬头，看着桌上一红一白两个纸人。

会说话的纸人？一个像丰满版的火柴人，一个像精致版的皮影人。

闫飞彻底呆住了，连嘴里的蛋也忘了吃，就那样傻乎乎的咬着。

“这，这，这……”闫飞嘴里的蛋掉了下去，指着纸人这那半天，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眼看闫飞没出息的样子，宋棠轻轻摸了摸巧月的小脑袋，幽幽道：“女鬼啊，你没见过？”

十分钟后，已经吃完面的闫飞，双手平放在双腿上，整个人乖巧无比地坐在沙发上。

而宋棠则专心致志地画着一幅画，画的内容是，鸡蛋面？

一个大一点的白色纸人抱着自己的剑，一脸凝重地看着宋棠的画，旁边桌上还趴着两个小一号的纸人，都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闫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从那脸上三个黑点，看出来几种不一样的表情，问就是直觉。

纸人都活了，鬼魂都敢在山神庙蹦跶，还成了宋大师的宠物，三个芝麻点的脸有点表情怎么了？

闫飞内心仿佛装载了一万台吐槽机，正在以每分钟一万字的速度不停吐槽。

直到看到宋棠用剪刀剪下那碗鸡蛋面，又认认真真切成丝放进一个大铁锅，然后丢进去一张符纸。符纸烧完，竟真的端出来三碗鸡蛋面！

闫飞好奇地伸手去摸，却摸了个空。

“这是给他们吃的，你当然摸不到。”宋棠又剪了三双筷子丢进锅里，很快拿出来分别放在三碗面上。

闫飞瞬间瞪大了双眼，他迈开大长腿跑到铁锅跟前，只从里面看到了些微灰烬。

又凑近一点仔细闻了闻，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他竟然真的闻到了鸡蛋面的味道！

三百年了，卫康裕将近三百年没有吃过东西。

这些年供奉是有的，但也都是闻闻味道，却一次都没有吃到嘴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