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原地转身，低着头与Angela擦肩而过，朝着她身后的门走去，边走边说着

“我去记录部一趟，在我回来前把系统调试好，屏幕的光太亮了……”

（你一点也不好，对吗？当阳光触及到你时，你的思绪就会崩溃，绿色的植物能够轻易摧毁你的理智使你愤怒……待在地底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还有，把角落的那盆仙人掌处理掉吧。”

……

不久，A乘上电梯下落至公司下层，电梯门开后便到达记录部，还是昨日那条走道，Hokma像是在记录迟到的干部，站在走道正中央拿着怀表等待着他

“我就知道我能等到您，现如今，我们是不是离我们的目标更进一步了？别急着回答我，正如人们所说，智慧不一定会随着年龄增长…我认为我尚且愚钝，只因为我每天只是凝视着时钟任由各种极端的情绪从我眼前流过，极致的贪婪痴迷与无尽的悔恨，我的内心随着它们一点点变得透明而一点点死去…我有些问题想问您。”

Hokma收起怀表将手背到身后

“在员工死后我会露出惋惜的表情，因为我明白没人能从生死的轮回中解脱，就连我也无奈成为了一个老头……记得我们研究的是治愈疾病，而不是长生不老吗？”

Hokma的眼睛微微眯起，眉头不自觉的收缩

“昨天死的人里有一名叫Ro的员工，那是他的第一天工作，在收到他入职申请时我并没有料到他会被大卸八块然后被挂在树上，然而即使是这样我也能将他重新带回来带回到您面前，可我没有这么做，因为会有另一个人接替他的位置，这就是这个地方的运作方式。”

A对Hokma所说的感到一点茫然，哪怕他没有把这两个字写在脸上，Hokma还是从他的微表情上看出了——

“这个地方的秘密您可能还没记起，那便从头开始……您知道这个地方的秘密吗？”

Hokma将自己的表情调整成微笑，又很快回归平淡

“生命在这个地方太过于廉价了，它们很容易逝去，也很容易回来，所以就算有人死去也没什么人会浪费时间去哀悼，您明白我的意思吗？昨天死去的员工可以因为我的一声招呼回来，也会因为我的一个手势而永远逝去，这就是这个地方的死亡，A，既不光荣高尚，又不悲惨残忍，随意得让掌控者无需感到愧疚…没错，您不必感到太过愧疚，我会跟您说这些是不想您因为这种毫无意义的琐事受到折磨。”

“…你为什么会选择告诉我这些？”

“因为有人告诉我曾经的‘您’见不得有人‘牺牲’，当牺牲的人沉睡时您也会受到伤害……但现在看来，他的那些担心是多余的，也许您早已经做好了承受更多痛苦的准备。”

说完，Hokma从身后拿起怀表看了眼，微笑着对A说

“时间到了，您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的，您下次再来时，说明我们又向成功迈出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