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罗威早朝归来，倒给罗琳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上元节晚上，皇帝在皇宫设宴，罗威作为百官之首，肯定是要去的。这就意味着罗琳有机会可以和季冥殇出去逛街。

只是他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女儿没在家，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脑子里浮现出来季冥殇的贱笑。

“唉~，头风又犯了。”

而另一边的胡老爷子却犯了难。这次设宴规模盛大。大到什么程度呢？凡在京官员，只要有品阶在都可以参加。就连胡蝶这种八品小官都得去。

关键，胡蝶不想去，爷孙俩正想对策呢。

因为上元节可能是她一年之中唯一做回女子的机会了。

“要不还是直接称病吧。”说着，胡蝶指了指自己的束腰。“您就说我自从上次大庭广众之下败于赵曜之手，茶饭不思，病瘦腰也。”

“这……倒也是个办法。”

回到自己房间，这里一切从简。至少没有属于女孩子的东西。

撕去假面，解下衣带。眼前的少年将军俨然已经成了另一副样子。

明眸皓齿，青丝漫落。额间有一道疤痕，却如花钿一般映衬着女孩儿的脸。

兴许是忘了衣着，亦或是生疏了妆容，她打扮了很久。

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方才不舍地取下头上繁冗的配饰，收到箱中锁好。低着头看着自己略短的裙角和过小了的绣花鞋。

“去做双鞋吧，至少今，明两天我还是女子。”她这样想着，打定主意。

大的方方的出了门，胡老爷子就倚在前院的躺椅上。眼见自己的乖孙女出了门，终是绷不住掉下眼泪，缓缓闭上眼。

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女孩，披麻戴孝的跪在自己父母，兄长的坟前。含着泪，用她稚嫩的声音问道。

“爷爷，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对不对？”

她就这样扭头问自己，那个眼神，犹如一柄重锤敲在他心里。

他恍惚之间“嗯”了一声，像是肯定，更像是答应。

出了门，走在大街上的胡蝶显得格外轻松，忽然她注意到了一个小商贩。

“赵曜，他在这干什么？”

好奇的凑了上去，正在摆摊的赵曜显然也是发现了她的，但也没多说什么。

“这位姑娘，需要点什么？”这般问着，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