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嘴角带笑，反手握着断冰剑，剑端刺进栩涟肉里的时候，一点声响都没有。

但是栩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急速下降：“不，不要……”

她的眼睛里迅速蓄满泪水，不断的哀求阮玉：“别杀我……”

这一次，她是用真身进入冰河秘境的。若是在这里死去，那便是真正的身死道消了。

她绝不能死！

栩涟没想到阮玉会如此果断，她难道不应该求着自己，告诉她真相吗？

为何问都不问，直接就动了手？

“涟儿。”栩意跌跌撞撞从山上走下来，看到栩涟愈发脆弱，心中难免不忍。

“哥，哥你没死？救救我！”栩涟求救的时候，嘴里止不住地吐血。她洁白的衣裳都被鲜血浸染透了，黏在身上，凹凸有致的曲线若隐若现。

栩意狠下心，别开目光。

“从你独自逃走的那一刻开始，我便不再是你哥哥了。”

“……哥，你不是最疼涟儿了吗？”栩涟难以置信。

她不明白，一向疼她的栩意，怎么忽然间变得如此绝情！

栩意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啊…！”阮玉又是一剑，扎进了栩涟的手心。

手背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手腕粗的窟窿，看起来触目惊心。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这样折磨我，算什么本事！”栩涟一双渗人的眼睛，盯着栩意笑。

随后又对着阮玉一阵怒骂。

她自己也知道，今日难逃一劫，索性不再求任何人。

没多久，栩涟身上就出现了无数个血洞，按理说，伤口众多，血液流速加快，栩涟早该死了才对。

但是并没有。

原是阮玉出剑的时候，有意用寒气封住了栩涟的血液，让血流速度减缓。

这才支撑栩涟撑到了现在。

可惜，栩涟并不想这样。她的身体一寸一寸的变冷，变僵，四肢已经冻得麻木了。留在身上的剑伤，钝痛无比。

她想死。

唯有死，才是解脱。

“你现在所受的苦，抵不了你当初万分之一的罪孽！”阮玉知道栩涟要自杀。

她抬手卸掉了栩涟的下巴，避免她咬舌自尽。

昔日万般疼惜的妹妹，如今变得千疮百孔，栩意终究还是看不下去：“那个……我告诉你那些人的下落，你是否可以放了……我妹妹？”

“那就要看你，带来的消息，值不值得这个价了。”阮玉一脚狠狠地踩在栩涟另一只完好的手上。

栩涟发不出惨叫声，只能呻吟。

“在栩家。离开秘境后，我可以亲自带你去。”

“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我妹妹都在你手里了，我怎么可能骗你？”

阮玉冷笑着戳穿栩意的自私自利：“妹妹？你刚刚不是已经放弃她了吗？为了选自己活命，你还是同意了和我的交易。”

栩意闻言，愧疚的低下头，避开栩涟几乎能够吃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