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钟曦低下头，嗫嚅道。非议宫中之人，是大罪。

妲妲耸肩，也不再往下探究。

车轮滚滚，扬起一片尘土，他们渐渐远去，消失在茫茫的道路尽头。

次日。

钟曦掀起帘子，脸上露出雀跃的神情，“快到清河县了。”

妲妲也凑过来一块儿看马车的风景。

清河县的山峦起伏，峰峦叠翠，溪水潺潺流淌其间，风景秀丽。置身于这片宁静祥和的环境之中，人们的心境也不禁变得愉悦起来。

就在这时，妲妲突然冒出一句，“我们进入清河县后，去清恒山应该往哪个方向走呢？”她的话语使得钟曦微微一愣。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回答道：“我们是从这边过来的，所以先是到达清恒山，然后才进入清河县境内。”

“那是否需要上山呢？”妲妲继续追问。

“不必。沿着这条道路一直前行就能抵达清河县城，但如果向左拐弯，则会进入清恒山区。

那里有许多壮观的瀑布，你仔细听，此刻还能隐约听到水流撞击岩石所发出的声响。”

钟曦一边解释，一边指引着妲妲注意聆听。

妲妲依言侧耳倾听，果然如钟曦所言，那清脆悦耳的流水声仿佛近在咫尺。她甚至可以凭借想象力勾勒出水花四溅、清新宜人的画面。

而后，妲妲直接像向马车外的陆直吩咐道，“我们先前往清恒山脚下查看一番吧。”

随后才转过头来对钟曦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等会儿能否帮忙指出平时水流会将遭遇意外事故的人冲涮下来的位置呢？”

钟曦一听到还要去清恒山就有些害怕，攥紧手中的巾帕，点点头，“好的。就在山脚下，拐个弯差不多就能看到了。”

过了会，又问，“我们不上山吧？”

妲妲敏锐地察觉到了她内心的恐惧，心想这些深居闺阁之中的大家闺秀真不太行，什么都害怕。遇到一点事情就寻死觅活。

但她没说什么，反而轻轻地拍了拍钟曦的肩膀，安慰道，“只是去山脚下而已，不会上山的。

等你指明地点之后，我会立刻送你回家。日后，你也无需再跟随我们外出了。”

钟曦听后，如释重负般地点点头，心中暗自庆幸。

“吁！”只听得车外传来一声吆喝，原来是陆直已经停下了马车，并朝着车内的两人喊道：“已经到地方了。”

妲妲伸手掀起车帘，正想开口询问钟曦具体位置时，话到嘴边却突然硬生生地止住了。因为她赫然看见一具尸体正漂浮在水潭之中！

而站在一旁的钟曦更是被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冲破妲妲的耳膜。

妲妲急忙转过身去，捂住钟曦的嘴巴，低喝道，“不要叫！”

同时向陆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浮尸捞上岸来。

然后，妲妲又将钟曦送回到马车上。

“既然你害怕，就在车上等我们。很快。”说完，拍拍钟曦的手。

待她重新下车查看时，只见陆直正一脸严肃地凝视着那具尸体，眉头紧蹙。

“有什么问题？”

妲妲看着浮肿的尸体，“怎么看着，好像有点眼熟？”

陆直点头，“是周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