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嘴角露出笑容，知道老同学家没出什么大事就好。

“哎……不会是嫂子训你两句，你闹情绪不去京城了吧？”

“哪能呢。训两句也不能不去儿子家，告诉你，是我不乐意去。”

“为啥呀，你哪来的勇气？嫂子和大侄子能同意？”

“我血压高了，身体有些不舒服，医生建议多休息。”

“你呀，为了不去京城把自己弄成病号，真行。有什么重要的比一家人团圆的大事让你做出这个决定？不会真的有病？”

“你才有病。大过年的，说个吉利话。”

“那你说呀，究竟为了什么？”

听老邱说话低沉小心，老杨判定他此时一定躲在厕所里。好吧，那就多聊会，老小子在里面多待一会。

“我刚得一箱地方特色酒，过了年咱们喝点？”

“看到了，那个叫皮皮的丫头送你的。瞧你没出息的样子，嘴巴舌头都要舔瓶子了，恶心死了，我都替你脸红。”

“啥没出息，还恶心，咱老眼昏花的，不得凑近看。哎哟……你怎么知道？上午才……噢……小丫头又发网上去了。”

“小丫头利用你赚钱呢，找她要分成。”

嗯，老邱这脑袋瓜子也好使，这么快想通这件事的本质。

“要啥分成，咱不差钱。小丫头还要把我的事写成书呢，咱是不是还要索取版权版费呀？”

“小丫头怎么又和……不……你怎么又和小丫头打的火热。老了老了，又走桃花运了。”

“别胡扯，皮皮认我做铁哥们。”

“小丫头的铁哥们很多吗？”

“你啥意思，人家小姑娘单纯的很。哈……困了，拜拜……”

脑袋瓜子有点发木，感觉眼皮有些沉重，困意上涌想睡觉。

“等等，先挺一会。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说什么？喂，老兄，搞清楚，是你扰我清梦，是你搞事又不说事，东扯西拉的。你到底有什么事？”

“睡不着呀。”

“我要挂电话了。”

尽量压低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也显得有些大。

“好吧，我说。明天……不……再有十几分钟就是今天了……那个没有变化吧？”

“那个是哪个？一会就是年三十了，年三十是除夕，这个节日能有什么变化……你问的是电视节目吧？没变化，东扯西扯的就是为了这点破事，瞧你这点出息，直接说就得了。”

“我就这点出息。怕有什么变化，你这位大忙人忘记通知我，害我装病不去京城过年，守在家里电视前白等一天。老子快七十岁了，一辈子没在电视上露过脸，有一次这样的机会能不亲眼看看吗？”

“老哥，你为了这个不去京城过年的？”

“京城收不到咱家地方台节目。”

“服了你。告诉你，这事至此时此刻没有变化，安心睡觉吧。还有，年后该你拿出珍藏的好酒了，否则，呵呵我告你状，让嫂子收拾你。哈哈哈……小弟突然没有了困意，特别愿意听你说话。喂……喂……挂了？哼哼，我还治不了你这个老小子。”

扔掉手机扭头瞧瞧墙上的挂钟，差几分钟就是本年最后一天，那个令老邱魂牵梦绕的节目也就要开播啦……

想想十个小时后的电视节目，老杨心里也有点小激动，刚才的困意真的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