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雪渐渐大了，即便四面八方都有巨岩环抱，遮挡了大部分的寒风，但天辉山巅仍然寒冷难耐。

迷迷糊糊中乔良似有所觉，自然地醒了过来。睁眼，正对上了李红英的视线。

“轮到我了吗？”

“你可以再睡会儿。”

“不用啦，醒都醒了，你去睡吧，我来。”

乔良说着，从睡袋中爬了出来。

即便此刻山顶并没有野生恐龙靠近，但毕竟是睡在野外，还是需要有人清醒的。他已经睡足了上半夜，接下来直到天明的这段时间，该轮到他了。

李红英钻入了尚有余温的睡袋里，低着头蜷缩了起来，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似乎是因为有些冷了，她慢慢把头也缩进了睡袋里。

双齿形翼龙群堆在篝火边躺了一地，若非是生物芯片的强制，这样寒冷的环境并不是它们理想的栖息地。

“真冷。”

人在刚睡醒时体温总是偏低的，上涌的寒意让乔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有什么温暖而柔软的东西靠过来垫在了他的脑后。乔良抬头，发现自己正枕在大金毛的身上。这只阿根廷巨鹰张开了宽厚的翅膀想为主人遮风挡雪，乔良便被密集的羽毛簇拥进了巨鹰的怀里。

“哎，不用不用。”

乔良笑着拍了拍遮挡他视线的翅膀，这样啥都看不见，还放什么哨。不过这样的举动终究是温暖的，无论是触感还是心里。

“你要不要去找你的老婆们再休息会儿？”乔良对着大金毛指了指，已经为它生过蛋的玄凤与小黄鸭依偎着睡在一起。相较于人类来说，飞了一整天的阿根廷巨鹰体力消耗更大。

“咿！”大金毛叫了一声。

不远处的坨坨翻了个身，被压到的舰长“嘤”了一声。它委屈地爬了起来，在睡袋中换了个位置。

“好好好，不用就不用，小点儿声。”

乔良笑着拍了拍大金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后仰，彻底将自己的体重压在了它柔软的羽绒上。

一人一鹰就这样静默地注视着四周，在呼啸的风雪中陪伴着彼此。

直到璀璨的星光与明月逐渐消隐，长夜走到了尽头。东边的方向被巨石遮掩，看不到日出，但破晓的光芒刺破黑暗，照亮了暗沉的天际，由灰暗转为淡青，再到淡黄，直至绯红，灰蒙蒙的万物也重新填上了色彩。

阳光照射下来，带来的温度驱散了些许寒意。乔良偏头看去，坨坨与李红英已经醒了过来。

“走吧。”乔良站了起来，“还剩下最后一件事了。”

天辉峰的西北，是天主神器的埋藏之地。来都来了，这个神器，就顺便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