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凌霄阁外不远一处山崖上的一棵大树下。

慕容凝竹靠着大树坐下，江泠则躺在草地上，头枕着慕容凝竹的大腿。

滑滑软软的感觉让江泠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这种犹如高考过后无比放松的状态让江泠很是迷恋。

慕容凝竹右手挽着弟弟额前一髻发丝，轻轻绕到其耳后，不时看向弟弟的眼中满是怜爱。

时光荏苒，记忆中永远长不大的弟弟也变了模样，褪去了年少的青涩，多了些许棱角，那双漂亮的眼睛也变得深邃。

慕容凝竹感觉心里有些堵，她错过了他的太多成长时间。

“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可以告诉姐姐吗？”

慕容凝竹低头看着弟弟，就像怎么也看不够一样，她声音很温柔，要是有外人在场，绝对会震惊她能说出这样温柔的话来。

弟弟明明就在那个大陆上，为什么她找了那么久却一点消息也没有，那时的她无比绝望，要不是师尊及时赶到怕是早就入魔了。

江泠睁开微闭的眼眸，看着慕容凝竹，这个角度来看她真的美极了。

江泠之前对母父和姐姐解释过，用的是对江明凰的那一套说辞，不过现在看来这似乎瞒不过姐姐，当然可能也没有瞒过母父。

如此巨大的修为差距，就算并非刻意，想来也能较为轻松判断出江泠有没有在说谎。

慕容凝竹的话勾起了江泠的回忆，身为云英所经历的一幕幕在脑海里不断闪出，最后定格在雪崩后狂躁的风雪上。

“姐，我……我……”

回来后，江泠一直有意地回避那段美好中又充满了遗憾的经历，但二十多年的过往岂是说不在意就能不在意的？

姐姐和母父的欢声笑语就像在昨天，小云岚软糯的奶音犹在耳畔，每每想起这些，江泠就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

江泠瞳孔微颤，印象中刚刚从雪中爬出来的那股无力感再次涌来。

“没事的小泠，姐姐不问了，不问了。”

慕容凝竹见江泠这个模样，慌张的情绪出现在脸上，把弟弟拉到怀里抱住。

她后悔自己之前说出的那句话了，看弟弟的表现，那就像在弟弟伤口上撒盐。

每个人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她不也一样吗？

被慕容凝竹抱在怀里的江泠也环抱住慕容凝竹的纤腰，下巴放到其肩上。

见到姐姐后，不知为何，江泠不像之前一个人时那样有什么都藏在心里，在她面前，自己好像没有必要一直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