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兴和青漪紧赶慢赶的，还是来晚一步，两人打扫完战场后赶到的时候，叶琉璃这边也结束了战斗。

五个人将凤五娘和垂死的左嵩围在了当中。

“小七，这两人你来做主。”蒙易开口出声。

“是，师父。”

凤五娘闻言，浑身一震，终于明白，他们这一次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人了，这个叫罗兴的小子背后居然站着这么一个恐怖的师父。

苏家的情报消息害死人呀。

可没有办法，错已经铸成，一切都还能挽回吗？

“我知道你叫凤五娘，曾经是一个二品宗门花间派的弟子，因为师门不公，你就反出师门，流落江湖，然你自甘堕落，与一群贼寇为伍，杀人越货，草菅人命，可有想过有今天？”罗兴知道，这是蒙易在考验自己。

“自甘堕落，呵呵，当你溺水之时，有个人伸手拉你一把，你是选择拒绝还是接受？”凤五娘呛呛一声笑道，“我也想做个好人，可当你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就没办法回头了。”

“你为了报恩，就可以是非善恶不分，还是在你的眼里，别人的命根本比不过你的命，或者强者就可以对弱者生杀予夺？”罗兴斥道，“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你是个极端自私的人。”

凤五娘愣住了。

“当一个人极端自私的人拥有可怕的力量的时候，那可能就是灾难的开始，习武者当以武德为先，可惜，你没有这些。”

“青漪，这些年邙山盗做下的灭门案不少吧？”

“是，据南衙调查，有记载的就有十五起，最多的是一家八十二个人，包括襁褓中的婴孩儿，虽然不是他们所杀，但也是因为她们而活活冻死，饿死！”青漪面露杀意道。

南衙虽然是搞情报的暴力机关，但起码代表大周朝廷，做事儿还是有底线的，至少青漪是不会这般毫无人性。

“凤五娘，你说你该不该死？”罗兴盯着对方问道。

“我该死，我不该死，我该死……”凤五娘被罗兴的一通话刺激的有些精神错乱了。

“凤五娘，是何人指使你等昨夜去春雨楼刺杀青漪的？”叶琉璃喝问一声，虽然经过分析，都认为是苏家，但她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你们想知道，我就偏不告诉你们，哈哈哈哈……”凤五娘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

“不就是苏长河嘛，我们不过想通过你的嘴确认一下而已，你说与不说并无区别。”罗兴无所谓的道。

“你……”

“凤五娘，时候不早了，该上路了。”看了一眼天边的残阳。

凤五娘凄然一笑，眼泪都笑出来了，挂在脸颊上，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我有一个请求。”

“说吧。”

“我死后，能把我跟左嵩葬在一起吗，我俩生不能同裘，但希望死能够同穴，做一对鬼鸳鸯也好。”凤五娘恳求道。

“好。”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见罗兴答应，凤五娘直接一掌自断心脉，气绝而亡。

左嵩似乎也察觉到凤五娘已经先一步离开他走了，他那一口气再也撑不下去，一口气泄了下来，渐渐没了呼吸和心跳。

确定两人全部死亡，取走两人身上所有的物品，然后，找了一个地方，挖了一个洞。

也没有棺椁，用石小虎留下的斧子砍了几棵树，劈成木板，简单的弄了一副棺木。

将二人葬了下去，覆土后，再寻了一块稍微厚的木板，插在地上，以指代刀，刻下二人的墓碑。

当然，还留下了一些痕迹，让苏长河自己去猜吧……

“小七，天色已晚，咱们现在回去，估计也进不了城，要不然去前面的落星坪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如何？”蒙易说道。

“也好，天黑赶路也不安全。”罗兴点了点头，一行五人在夜幕时分抵达了落星坪。

南衙在落星坪有据点，朝廷也在落星坪建有驿站。

她们进了一家叫“随缘”的客栈，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另外还有伙计两三人，客栈不大，有十五六间客房的样子。

入住率才二成左右，一年中，最淡的季节就是冬季了，这要是在旺季的话，落星坪上的客栈基本上都是满的。

南来北往的商人和游历在外的武者多不胜数，落星坪是进京的中转站，自然是商贸繁华，人流密集了。

“四间上房！”

“我们五个人，不应该是五间吗？”罗兴提出异议道。

“你俩是两口子，难道还分开睡不成？”叶琉璃回头瞥了罗兴一眼，“况且青漪还受了伤，晚上怎么能没人照顾？”

“我……”罗兴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青漪的伤明明已经好了。

蒙易捂嘴一笑，没理会罗兴的求救的眼神，苏嬷嬷反正是不会出口帮忙的，至于青漪，她指不定心里是咋想的。

“不好意思，客官，上房就剩下三间了，要不您换一间普通客房？”老板夫妻早就见怪不怪了，他们开客栈多年，什么样的江湖武者组合没见过，做生意的，最是懂察言观色，不该问的不问。

“要不两间普通客房，我跟青漪一人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