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感觉自己回到了数千年前，看到传承之影的那一刻。

那一刻，哪怕明白了那是第十境的虚影，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他依旧恐惧。

那时，他第七境，刚刚有跨入星空的资格，意气风发。

也正是那时，他明白了，自己坐井观天，星空之下还有更加可怕的强者。

挥一挥手，就是星辰陨灭。

呼一口气，便是万物灭绝。

数千年之后，他已经是第九境，甚至在第九境这条道路上，已经走了很远，本以为自己面对第十境，不会像数千年之前那样怯懦，拥有直面的资格。

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第九境面对第十境，和曾经第七境没有任何区别。

第十境哪怕仅仅是泄露一丝气息，都让他内心震颤，升不起任何反抗的能力。

“第十境……原来你是第十境的存在！”

罗天看着即将消失的王升第九境化身，终于明白为什么王升丝毫不在意自己化身被击杀。

甚至还觉得一切都来得及。

第九境确实不能在短时间内来到秘境，但若是第十境的强者呢？

原本他没有答桉，现在却拥有。

他的猜想都是正确的，唯一错误的地方就在于王升的实力。

而此时，王升的心神已经转移到了第十境的分身上。

他撕裂空间，直接来到罗天与自己第九境化身的面前，然后直接吸收了第九境的化身，说道：

“道友，局势似乎翻转了！”

“我何德何能，可以让一位第十境称呼我为道友。”罗天的神色很是落寞，万年计划，一朝成空。

他知道，自己在一位第十境的面前留不下传承。

毕竟他想要获得的传承也仅仅是第十境。

不过他内心还是有些不甘：

“您既然是第十境的强者，为何要用一个第九境的化身，玩弄于我？”

早知道是第十境的化身，他都不会前来。

他是想要获得传承，但不是傻。

王升摇了摇头，说出真相：

“你似乎误会了什么，你见到我化身之时，我确实是第九境，而非第十境，只不过有些突破。”

罗天瞬间想了明白。

自己来到秘境，见到王升化身沉寂，那是就是王升在突破第十境。

他想到王升醒后对自己说的话。

“有一点进步？”

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突破第十境，是一点进步吗！

不过他不能说出什么，最终所有的情绪化作一声叹息：“时也命也，或许我没有获得第十境传承的命吧……您是第十境，做什么我无法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