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可能？”

易青羊失声惊呼，声音都颤抖。

“祂是荒古时代的古老神只，天地四凶之一，混沌！祂是象征着灾祸和厄运的古神，代表着天地间的灾劫和煞运！”陈休淡声开口，话语平静：“在吞服祂的血肉之后，你的耳畔时常会有呓语响起吧？”

易青羊郑重点头，心有余悸般道：“那是如梦魇般呓语，似是永世不朽，终年无止。”

“这份呓语，正是混沌的低吟。祂的目的，便是扰乱你的心神，消磨你的意志！当你无法抵御呓语的那一刻，便是彻底沉沦，化为行尸走肉之时。昔日炼化天地之息而蕴养的罡气，则会成为畸变的养料，而你的生命之力，则会为混沌蚕食殆尽！这，就是你们口中的腐化之真相！”陈休的眸子无比幽深，似笑非笑般道：“你为大齐的国师，修行已然千载。千万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

“我这份小心思，果然无法瞒过您。”易青羊的嘴角掠起一抹嘲弄而痛苦的笑容，“实际上，我在五百年前，就已然知晓了修行的真相。”

他的眸子无比渺远，似是窥见了往昔岁月，似有追忆般道：“踏上修行之路的那一刻，无法无法挣脱堕落的宿命！但是，我必须隐瞒关乎于此的一切！”

“因为我是大齐的国师，我是大齐先祖嘱托的护道者！”

易青羊微微咬牙，狠然道：“修行武学，纳五行之力于丹田，衍化为功法招式，百变神通！纵然会腐化堕落，但也给了我们挣扎和努力的机会！修行武道，掌握神通之力，这样的我们才有资格在这个艰难的世界活下去。倘若心有恐惧，不敢迈出这一步，那么，我们注定只能沦为幽冥厉鬼的口粮！”

陈休表现出了几分欣赏之意，淡笑着道：“倘若是我，或许会和你做出同样的选择。毕竟，只有活下去，才有资格谈论未来。你做的很不错。”

“只不过，我很好奇。五行之力化于丹田，衍化神通，说着轻松，实则无比艰难！周天吐纳之法，须得静心凝神，抱元归一！但，耳畔的呓语，随时会让人疯狂，让人无法静心；吞吐天地之力时的异象，也会招来诸多的幽冥厉鬼，无法凝声归元。如此情况之下，你们是如何凝练五行之力的？”

他的眸间，有着诸多晦暗的光影闪烁不止。

“天尊，您有所不知。古老年间，无法无术无道，纵然妄图修行，也无护身守心之法，只能艰难摸索。故此，历朝历代往复更迭，皆二世三世而亡。直到大梁初年，彼时的大梁皇帝得苍天眷顾，赐予无上之秘宝，内蕴洞天世界，蕴含功法无尽！大梁皇帝正是凭借此物，一扫天下，开创帝业。直到末代哀帝之时，那昏君烽火戏诸侯，引得亿万幽冥厉鬼天降，大梁皇城一夜湮灭，秘宝也于祸乱之中遗失，偌大的皇朝已然名存实亡！于此之时，我大齐开国之祖跃马龙潭，得到了如此秘宝，后凭借此间功法定鼎天下，开创千载基业。”

易青羊追忆般开口，缓声道：“那件无上秘宝，是叫.........”

“武神典，我没说错吧？”陈休意味深长地开口，目光幽深：“如今，你们大齐深处的那一卷，应该是为残卷，是为九天纯阳之卷。只要供奉灵韵，便可见到神秘的武道巨擘，获取绝世神功！”

易青羊不可思议地望着陈休，“天，天尊，您怎么知道此物？”

“此乃昔年天庭至宝，我也是为此而降临凡尘。此方天地，只是阴土一隅，无足轻重。但如今，却是为诸多天仙守护，更有造化境虎视眈眈。我想，或许皆是为了此物而至。”陈休眼眸闪烁，缓缓开口。

“天尊，倘若我将此物交付于您，那.......”易青羊欲言又止，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陈休轻轻抬手，示意他切莫言语，意味深长地道：“到时候，我会安排好一切。不过，现在还请安静一点，有客人到了。”

.......

萧龙象似是提着婴孩一般，神情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