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摇了摇头，时迟殇看向旁边几人，就见鱼乐薇脸色微显苍白，雪白而精致的皓齿轻咬下唇，仿佛受到了某种惊吓一般。

“学姐，怎么了？”时迟殇见状心头一惊，赶紧上前握住她手掌，感知到他掌心的温度，鱼乐薇才神色恍惚地转过头：“好冷的世界……”

“冷？”时迟殇微微皱眉，随即醒悟过来，抬起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声音温柔地将马面族老祖宗的理论讲述了一遍，“你的根本大道是死亡，或许是因为这样，你所看到的灵魂能量都和死亡有关。”

“这样吗？”鱼乐薇轻轻眨巴着眼睛，素来英气飒爽的脸蛋上少有地显出懵懂。

显然，骤然置身在充满“死亡”的世界里，饶是她的性子，也被吓得不轻。

“你眼中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时迟殇安抚片刻，忍不住好奇道。

“苍白，冰冷，整个世界如同死去一样……”知道是自己感知有误以后，鱼乐薇也慢慢恢复了过来，叹息道，“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死去’的世界，偌大的世界，没有一丝生机，太孤独了。”

“放轻松些，”时迟殇笑道，“说不定这就是真实的世界死去后的景象，这对你参悟死亡之法会不会有帮助？”

“当然会有，”鱼乐薇已经明悟过来，眸子也泛起涟漪，微笑道，“虽然所看到的只是虚幻的，但是没关系，啵，我先去了！”以指尖轻触嘴唇，隔空打了个啵，鱼乐薇笑意嫣然，独自向着远处飞去。

不料鱼乐薇突然如此小女子作态，时迟殇不禁莞尔，笑着与白起点点头后，也独自一人向着这方位面深处行去。

这处位面，显然是方外天单独用来存放灵魂能量的。

这一刻，甚至于时迟殇都有一种猜想，外面那十八个光团本质上就是垃圾场，方外天提炼出的所有物质，都会在雨神宫殿内进行过滤，灵魂能量留存在此，其他的都通过“管道”丢弃到十八个光团里。

“灵魂能量？”时迟殇唇角微抿，他没有如其他人那样直接开始炼化，而是静静凝视着身前如泡沫般不断扭曲、飘浮的灵魂能量，内心思绪翻涌，以觉醒之法，不断演算着某些计划。

足足半个月的时间，时迟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默默演算着那份构思。

“这很危险……”看着自己第七千八百九十二次演算出的结果，时迟殇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明亮起来，“但是，如果成功了，未来踏足那份境界的把握，至少能再增加半成！”

心念一定，时迟殇也不再犹豫，原先敛起的气势不自觉地溢散而出，煌煌威严，超然于世，哪怕是相隔遥远的其他人，都感受到了这股破釜沉舟不愿罢休的意志。

“学弟？”正凝神参悟死亡之法的鱼乐薇转过头，目光担忧地望过去。

蜷缩在角落，因父亲的失踪而闷闷不乐的狮幕，蹲在旁边轻声安抚的幽泉，如人般盘腿而坐的马汗血，浑身大汗淋漓摇头晃脑的牛三山，所有人都在这一刻被这股气势吸引，纷纷凝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