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就这样傻呢？

眼前这张脸，经历了岁月，抹上了绝世风华和冷冽，雕琢了棱角，惊艳了年华。

可是，

这眉，这眼，这唇……

分明仔细看，再仔细看，

依稀能看出一点六年前的影子。

“你怎么了，七七？”

辰北伸手去抚七七的脸，他心慌得没着没落的。不知为什么，刚才他在路远那里谈事，没来由心慌极了。

“别碰我。”

七七缩了一下，小脸苍白，声音干涩，像没有生命的一般。

辰北手僵在那里，

七七目光死盯着辰北那只手，

“小哑巴，过来，帮我把那枝花摘过来。”

就是这双手，许多年前，听她说一句话，就径直往荆棘丛中走去，不顾京畿刺破他的手脚，只为了她要那支花。

可是，也正是这双手，沾染了她们凉府几百条人命的血。

“辰北太子，你那一双手，沾了凉府的血，还敢伸出来摸七七？”

楚佳南阴侧侧的声音，犹如地狱使者一般。

辰北眼前一黑，心脏疼痛，七七，她知道了他就是……

“我不——”

他不知该说什么？

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那么害怕，可是……

辰北太子僵着的手，离着七七仅有一寸之隔，却犹如远隔山河一般。

“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不是小哑巴，还是想说凉府灭门案不是你因为你？还是想说，你明知道内情，却还一直瞒着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