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俩却收到了几张，放在独裁年代会被处死好几次的rap歌词，用词大胆毒辣又直击要害地讽刺国内垄断和阶级分明的现状，看得他俩心惊胆战的。

然后再看一眼旁边，趴在练习室地上，一脸灿烂，无忧无虑地抄智允作业答案的田玖国，两人脸上是同款的不可思议。

后来，他们看出玖国对智允的占有欲不是单纯的友谊。但说实话，他们始终不太看好这段单方面的情感。

只是19年超出预料的发展，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闵玧琪直言：“玖国，你为什么爱上智允？如果你爱上的是她闪闪发光的灵魂，那你就得去接受她尝试着去包容万物的决心。”

李智允的内核强大，她跟他相似又不一样，他们同样拒绝他人怜悯和拯救。

但智允盎然的生机、不屈的意志、悲悯的内心，不需要附加任何家室、金钱和荣誉，光是看着她生活，看着她明亮坚定的眼睛，美好得让人心动。

只是她一向吝啬爱意，也一贯无视他人的爱。

金硕诊也不奇怪李智允的选择，她不是会享受并沉浸在荣誉和关注中的性格：“可能智允自己一直没意识到，她是个十足的理想主义者，是那种会为了理想献出生命的人。”

郑浩锡点头赞同。

他们一起聚餐时，偶尔会谈到内心感受，智允会说她一直感到愤怒。只是她可能自己都误解了愤怒的来源，她的愤怒不是出于想得到权势而未得到，而是因为想要改变却有心无力、徒劳无功。

田玖国想到那天，智允对他说抱歉，她说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而且她最近发现自己有能力，也有影响力。

“即使危险，我也会去做。我爱你，甚至因为你，我爱上了具体的人。”

“抱歉，我希望我的选择没有伤害你。”李智允诚恳地直视他的眼睛：“我清楚国内社会对于女性的要求，世界对于妻子的要求。但你知道的，我无法成为那样的女性，那样的妻子，甚至大众眼中的标准母亲。”

“智允，你愿意为了我做出改变吗？”

“对不起。”她没有丝毫犹豫：“如果你无法接受，我们可以和平分开，或许我们可以回到朋友的位置上。”

当然，两人心知肚明，他们如果决定分手，就不可能再成为朋友。

“不可能分手。”田玖国斩钉截铁，他无法接受智允身边再出现一个亲密无间的男性或者女性。

“智允，我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好。”

此时，田玖国酒意上头，生气抱怨：“哥，你们都不帮我说话。”

金硕诊小声反驳：“我们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玖国，不要以爱之名去改变智允，接受彼此或许才能走得更远。”金楠俊真诚地给出建议。

说实话，智允那么容易能被改变，也就不是智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