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吗？”

“是什么？”林九歌问。

“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扰的人。”

“谁不是呢。”林九歌无所谓地笑笑。

“我不是，我没有童年。或者说，我现在就是童年。”张红玉说。

“嘶，真刺激。”

“你是不是撞坏了脑子，所以说话才迷迷糊糊？说的话这么难懂。”张红玉疑惑地说。

“有没有可能，撞坏了脑子之后，我才是我？”林九歌笑了。

见张红玉无语的表情，林九歌笑意更盛。现在的张红玉比起一开始，表情更多了，情绪的波动也更多了，比那时候更像一个人了。

“她们呢？”林九歌问。

“守了你一整天，被我劝去睡了。”张红玉说。

林九歌点了点头，然后陷入了沉默中，良久，他才开口说：“红玉，今天谢谢你。”

“不用谢我，从你成为了赤霄剑主的时候，你我本就绑定成了一体。你想做的事就是我想做的事情。而且，我也只是提醒了你一句而已。”

张红玉似乎有些累了，也调整姿势，倚靠在了床头，双脚脱掉鞋子，踩在了床上。

“就当是你说的那样吧，那你呢，接下来我有十年时间在宗门外行走，你想做什么？”

林九歌点了点头，没有非要张红玉接受他的感谢，毕竟像她所说，如无意外这辈子他们就绑定在一起了，很多事情不用说的太过明白。

张红玉陷入了迷茫，说：“我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林九歌安慰说：“没关系，那就慢慢想。很多人想了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都是按部就班地上学，读书，期末到了就报价考试，然后升学，工作。

年纪到了遇到合适或者不合适的人就结婚，生子，养大孩子，自己变老，然后死掉。但我们不一样，我们有很长的时间去想，我们想做什么。”

“她们会和我们一起去吗？”张红玉问。

林九歌摇了摇头，说：“未来十年是芊盈和芷韵打根基的最重要的十年，只有我们俩出宗门相依为命咯。”

张红玉微微一笑说，“你也应该出去看看世面，好好磨砺一下道心，将来成仙的时候避免心魔作祟。”

“我以为你会说这是我们增长感情的好机会。”

听完了这话，张红玉掐了一下林九歌的手臂，疼得他冷汗直冒。

“这么多话讲，好好休息一番，过两天去领取你的大比奖品吧。”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唉你别走，我想撒尿啊，你不帮我扶一下吗？”林九歌喊道，只是张红玉没有再回应。

终于，加冕之日来临。宗门上下，张灯结彩，一派喜庆之景。林九歌在几位长老的搀扶下，缓缓步入大典会场，尽管他步履蹒跚，但每一步都踏得异常坚定。他的面容虽显苍白，但那双眼睛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仿佛能洞穿一切阻碍。他的身后，是这一届入门的所有新弟子，以林九歌为首，缓缓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