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云天赐好奇道。

“师叔！”

吴起明忽然表情严肃地看着云天赐，然后说道：“你觉得天才与庸才的区别是什么？”

闻言，云天赐眉头微皱，像是在沉思，但片刻后还是摇头道：“我不太清楚。”

“所谓天才，便是做任何事都得心应手，常人需要百倍努力才能得到的东西，天才轻描淡写间就能实现。和天才相比，我们这些人只能是庸才。”吴起明颓废地叹道。

“你想说明什么？”云天赐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师叔！几日前的战斗，我的一些朋友也死了，我没有能力保护他们，学道十几载，才发现自己和那些平凡人一样，没有实力去阻止悲剧的发生，如同蚂蚁，轻轻松松就能被妖魔碾死。”

“我多想和你一样，成为紫袍天师，去和妖魔战斗，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东西！可我不是天才，不能像你和张玄易师叔那样，短短几年就能到达更高的境界，我只是个庸才。”

说着，吴起明的双拳紧握，脸上满是不甘。

为什么他偏偏资质平庸，为什么修道这么久，他仍是黄袍天师，连红袍天师都踏足不了。

如果他有足够的力量，那他的朋友不会惨死，如果他能像云天赐一般妖孽，他就能保护他们，可为什么他偏偏是个庸才。

不知为何，看到吴起明那不甘的神情，云天赐忽然想起了临死前的杨蕴道，他也曾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他也曾不甘自己修为低下，不甘自己平庸一生，最后走上了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

如今的吴起明太像当时的杨蕴道了，让云天赐不禁担心，吴起明会不会也走向偏执，最后为了力量，迷失自我？

“起明！”

云天赐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语重心长道：

“我不知道在你眼里，什么是天才？或许你觉得我如此年轻就能成为紫袍天师，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但我所经历的一切，也并非一帆风顺，其中也有诸多凶险，甚至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人与人之间或许有差别，但我的师父曾经说过，人生在世，都有他应有的价值，只是你如今未曾发现自己存在的意义，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实力并不代表一切，你的精神，你的内心，才是你最珍重的东西。”

“天才与庸才，在我看来并无分别，前者若无持之以恒的心性，同样成不了大事，后者若有坚韧不拔的意念，同样能万众瞩目，就看你想怎么做？”

吴起明万分惊讶地看着云天赐，他没想到这般有深度的话，竟是从一个二十岁的少年口中说出来的。

这一刻吴起明才明白，这位云师叔之所以被称为妖孽，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感悟，让他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