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包子的大叔看着和善可亲，特别是对季岭这种看起来灰头土脸的小孩儿，一看就是许久没吃饱饭。

“一个。”

季岭从兜里掏出个钢镚放在桌上，没想到老板居然还多送了个很小的烧麦。

“谢谢叔叔。”季岭一口就塞下去半个包子，鼓着腮帮子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叔叔……这里怎么路上都没什么人啊？”

大叔面色犹豫片刻，“你不是本地人啊？”

“不是。”季岭摇摇头，“逃过来的，我家离这里可远，比这里还乱，死了好多人。”

大叔想着应该是雅兹某个更穷的战区，怜爱地看他一眼，“这边反叛军昨夜刚在街上和联盟军交战，现在肯定没什么人敢出来……你也不要在路上逛，小心等会被巴萨徳抓去当充军。”

“巴萨徳，是很厉害的人物么？”季岭把烧麦一块儿吞进肚子里，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角。

“这……”老板面上浮起点难色，“他是我们这一块儿的头头，你之前在哪里？应该也有个这种人物吧？”

季岭笑眯眯的，“我们那里啊？”

“嗯？”

“我们那里管事儿的是一只大猫。”

老板愣了下，刚要继续说，季岭已经擦嘴走出店面了。

萧瑟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季岭漫不经心地走着，余光望进筒子楼里，表面看着无人，实际现在有不下二十双眼睛在盯着他。

至于是无辜平民还是反叛军，季岭懒得分辨。

楼房结构十分复杂，不像科拉那样经过建筑学家精心设计，每栋楼之间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稍微体系宽阔点的人就没法挤进去。

季岭走在崎岖的路上，直到拐进了一处类似于工厂似的大区域，他看见了一团生得很烈的篝火。

上面架着一只大锅，浓汤沸腾，冒出带着牲畜肉煮熟后的腥香。

几个光着上半身的壮汉坐在边上，他们身上的肌肉十分发达结实，连肩胛上最难练的几处都发育得很不错。

这是雅兹的天赋吧？虞秋深身上肌肉也很结实。

季岭想。

“你干什么的？！找死啊敢进这里！”

其中一个男人拎起一把斧头骂骂咧咧地走过来，直到咫尺的距离，季岭立马缩着脖子：“哥！别杀我……我是听说跟着反叛军混能有一口饭吃，我太饿了…想跟着你们一起打仗！”

男人果然愣了下，狐疑地回头望一眼身后的几人，“这话谁放出去的？”

“鬼扯！反正不是我，不过民间胡乱传的。”

“打发走得了……看着瘦瘦小小的，没啥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