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雪意面色苍白，急切地直接瞬移到了时渊的门前，毫不犹豫地踹开了门。

房间内一片寂静，男人一张脸苍白到有些病态，白绸衬衣勾勒出他的身形，周围灯光明灭。

他的唇角还带着未完全干涸的血迹，额间几缕碎发垂下，显得孤寂又脆弱。

手腕处是还在滴血的伤口，身下的地毯早已被鲜血浸透，呈现出一片殷红。

“时渊！”

少女直直冲了过去，面上带着十足的焦急，“你干什么！”

她快要急死了，直接就用神力开始给他治伤。

但时渊用的是自己本源的毁灭之力，这伤，雪意救不了。

男人微微偏头，勾唇惨然一笑，整个人破碎又凄凉。

“反正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你始终也不会看我一眼。”

“我要走了。”

他红着眼，眼角湿润，慢慢落下一滴泪来。

雪意愣住了，满脑子里都在不断重复那四个字。

“我要走了……”

他要走了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你要去哪……”她颤抖着手抚上男人的脸颊，却被他侧头避开了。

他笑，“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我不想再难过了，这里，痛。”他抬手指指自己心口的位置，苍白薄唇颤抖几瞬，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可雪意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

他要离开她了吗……

还要去一个没有她的地方……

怎么可以……

“你不许走。”

少女攥着他的手，可现在时渊连推开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眼泪夺眶而出，却眨也不眨，直直盯着他的脸，只呆呆重复那四个字：“你不许走。”

谁走，都可以。

时渊，绝对不行。

她周身红光大放，天边血月升起，前所未有的光亮照亮了整片古堡，所有的生灵都被吸引了过去。

空中，一面硕大的血月高挂，带着恐怖而又令人心惊的气息。

“放过我吧……你可以去找别人，找你喜欢的鲛人，魅魔，甚至可以再找一个，有他们，还不够吗？”他只疲惫地看她，让雪意觉得沉重。

这是第一次，

她真的觉得时渊要离开她了。

哪怕是她离家出走的这五千年漂泊在外，底气便是他一直看着她，知道他在，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