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仪式同时也被他们用来取悦神只。”

“……我只是想，这是错误的。角人没有这样做的权力。哪怕是神只，也没有这种权力……”

“因为他们是平等的。”西弗勒斯忽然开口说道。

“在死亡面前，他们都会是平等的。”

那双银灰色的眼睛骤然亮起，像一颗星星在蒙昧中苏醒。

“对，对，你说的没错……因为在死亡面前，他们是平等的。”她语速极快，仿佛在喃喃自语：“哪怕是神只，亦会有消亡之日。”

“正因为有自负不死的神只，才会有土地上永无止境的战争……”

她甚至站了起来，剑鞘拍在她的腿上。

西弗勒斯注视着她，在壁炉的火光下，他自己都不会知道自己的神情有多么温和。

“因此，我们只需要证明，神只是可以被人类杀死的——”

她的声调扬了起来，向眼前的男巫发起了最终的邀请。

“要与我一起吗？倘若知难而退，现在还来得及。”

西弗勒斯原本温和的脸色忽然急转零下。

他磨了磨牙：“你再说这种话，我就不再给你用‘清理一新’。”

玛西亚僵硬了一下。俗话说得好，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男巫的许多魔法都大大便利了她的生活。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过来，宣布道：“现在就算你想走也无济于事——杀害了角人的一大堆维壶师，接下来的追兵可不再是和蔼可亲的角人战士。”

西弗勒斯忽然感觉大事不妙。

他谨慎地问道：“你是说，还会有更强的……？”

玛西亚恢复了她平静到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会有能降神的神兽战士追来，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看西弗勒斯仍然有点茫然，看起来对所谓的神兽战士没什么认知，玛西亚好心地解释道：“就是能短暂借用神只的力量——比如你那天看到的冰雾。”

眼见西弗勒斯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僵硬，玛西亚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到时候还得仰仗你的‘清理一新’。”

西弗勒斯不说话了，但为了维持自己的颜面，他还是别过脸去，冷哼一声。

今天他终于能比较舒展地躺在地上，尽管陈旧的木地板硌得他骨头生疼，但——好歹是间屋子！

玛西亚仍然坚持坐着休息，木屋里有能让她靠着的墙壁，她总算能暂时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