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袍修士面容古井无波，双眸中就像藏着两个黑洞，深邃不见底，蕴含着狂暴的能量，微微露出一缕气机，就能毁天灭地。

神识海空间忽然一阵抖动，一道干枯的身影从虚无中显化，一步就跨到了眼前，滔天尸气汹涌，抵住了道袍修士的威压，方道辰的元神忽然能动了。

道袍修士双目如渊，定定地盯着形容枯槁的老东西，颇有兴趣的问道：“你这个存在很有意思，你是谁？”

老东西的执念投影十分警惕：“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道袍修士审视地打量了老东西片刻，转而看向方道辰，良久方才开口，他的声音平和温润，有种能让人第一时间产生信任的魅力。

“我是谁想必你已经猜到，本尊梦魇道君。你应是新世代的人，怎么进来的？”

方道辰压抑住心中惊惧，连忙躬身施礼：“晚辈石辰，三年前意外坠入空界，前几日进入虚无之地，是为了寻找离开空界的道路。”

“石辰？”梦魇道君眸光微动，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我是问，你怎么进到封妖塔的。”

梦魇道君的气息变得更加沉重与深邃，灼灼目光下，方道辰神志恍惚，几乎忍不住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全盘托出。

元神深处忽然响起宏大的诵经声，不知名，却在净土元心的幻境中听闻过，方道辰瞬息清醒。这诵经声似乎只有他自己能够听闻，梦魇道君似乎并未察觉。

方道辰惊惧，心念微转恭声道：“晚辈受到一个声音的召唤，才进入到此地。先前遇见这位……”

他指了指仍然僵滞在一边的锦毛鼠，说道：“据他所言，难道不是前辈召唤晚辈吗？”

梦魇道君定定看着方道辰，片刻后才摇头道：“不是我，我没有这么大能耐，能够穿透封妖塔界壁给你传音召唤。”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或者说，这封妖塔内封禁的十八位，无一有此能耐。”

方道辰心神巨震，谁都没有这个能耐吗？他忍不住开口问道：“那这封妖塔的器灵呢？”

梦魇道君略微沉吟，说道：“这倒是有可能，但是为什么？”

方道辰哑然，他怎么会知道为什么，从始至终他都是被动的那方，如果不是听夜灵神舞说了被叹息之墙呓语的后果，他才不来淌这趟浑水。

“那过往那些事件究竟是怎么回事？”方道辰忍不住问道：“难道也不是封妖塔导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