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无分正邪？桀桀桀桀，就是这个味道，多么纯正，多么醇厚！”

陇枭疯狂大笑：

“仙界出品，祖传虚伪陈酿，过去这么多年，还是这样啊，桀桀桀桀。”

蓦然它脸色一变，面容狰狞凶戾到扭曲，呖声大吼道：

“那我等修炼的魔道功法，在你看来也是术无分正邪？”

方道辰取出衣物重新穿戴好，点点头淡然道：“当然。”

陇枭一呆，随即嗤笑道：“那为何我们在仙界被唾弃、鄙视，欲杀之而后快？你们修炼就是术无分正邪，我们修炼就是邪魔歪道十恶不赦，说到底，还不是看谁的拳头更硬。”

方道辰不置可否，淡漠道：“术无分正邪，人却有高下。你扪心自问，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当不当得起你如今的下场。”

陇枭语塞，随即桀桀怪笑道：“别扯这些虚的，修行者走到这一步，哪个脚下不是白骨累累，手上不是鲜血淋漓。你我，没有分别。”

方道辰目光平静：“你什么都知道，所以什么都做；我也什么都知道，但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们，不是一路人。”

陇枭听懂了方道辰的意思，脸上有羞恼的神色掠过，它死死地盯着方道辰，仿佛要用目光将他挫骨扬灰。

嗤！

仙人果然都是实干派，不论是什么类别的仙人。

陇枭眉心第三只眼睛突然睁开，灰色玄芒闪耀，一道拇指粗细阴寒至极的灰色光线直射方道辰面门。

大恐怖降临，方道辰汗毛倒竖，全身肌肉都因为凛冽杀机的刺激而崩崩狂颤。

吼！

方道辰大吼，全身紫金色光芒灿烂，他右腿向后一拉，右拳疾如闪电击出，紫金色光球在拳端炸裂。

噗！犹如气球被戳破的闷响在神魂中回荡，紫色光球与灰色光线接触点浮现出淡淡的球状黑影，半尺范围内的空间似乎瞬间坍塌。

一切色彩都被湮灭，只剩下紫灰两色交替浮现。无声的震荡如波纹泛起，肉眼可见的波动犹如黑白默片慢放，一圈一圈从内向外扩散。

然后，世界从极静转化为极动，如混沌初开，色彩突然丰富起来，一个比太阳还要明亮十数倍的绚丽光球炸裂！

顿时，令人失聪目盲的炸裂声和绚烂光线充斥整个天空，狂暴的气浪席卷八方，轰隆隆的巨响回荡在整个山谷的上空。

待到光芒消散气浪平复，只见方圆千米范围内一片狼藉，场地中央硬生生被轰出了一个百十米圆径，数十米深的巨大凹坑。

方道辰哇的一口吐掉胸口逆血，再次将身躯从合金围墙上拔出。